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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方傑的下落。

當天晚上,在補習班的課堂上。

“在下課之前,我要利用一點時間來實現我去年答應過某個同學的諾言。”方傑拿著板擦,擦拭著黑板。“相信大家都還記得,去年,有位同學解出了我所出的題目,而我答應他,會為他做一件可能的事。”他放下板擦,拍了拍手。“今天,他提出了一個要求,一個非常簡單的要求。”

大家開始交頭接耳,悉悉卒卒。

“首先,我們先祝坐在教室左後方的鄭同學生日快樂,請鄭同學到臺前來。”

全班同學同時回頭,視線在尋索著她。

她紅著臉,站起身,慢慢走到臺上。

“有個男孩子買了個禮物給她,但因為禮物太大,搬進教室也沒地方擺,所以禮物暫時放在我車上,等等下課後,我會親自送到鄭同學家去。”

全班同學一陣驚呼,鼓掌叫好。

“鄭同學,你應該知道這禮物是誰送你的吧?”

“不知道……” ’

“不知道沒關係,我受人之託不能公佈他的身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是這些男孩當中的一個。”

又是一陣驚呼,鼓掌叫好。

“你有沒有話想說?”

“呃……我只能說……謝謝。”

“謝謝……”在她走進家門前,她在門口站住了腳,又回頭對我說。

“不謝。”

“我還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請說。”

“你還是喜歡史奴比嗎?”

“是啊。”

“嗯,你很有主見。”

“這是好現象嗎?”

“不算壞。”

“嗯,再見,快進去吧。”

“Bye。”

其實,我不算是個非常有主見的人,因為我認為“主見”這樣模糊不清的個性,得看你遇到怎樣的人而定。

在子云面前,我跟子云的主見大致相同,鮮少有異;在同學面前,我的主見通常會是大家都容易採納的意見;但是在她面前,我不會有什麼多大的主見。

因為在那隻加菲貓的項圈中間,我夾了張生日卡,上面寫了:

鄭同學:

我其實也可以試著喜歡加菲貓。

生日快樂。

By五銖錢一九九六年四月十三日

愛情是液體,因為把它灑了出去,只會蒸發,不能收回

第十六章

因為她也待在A班,就坐在我前面,所以我們之問的距離,一直等於一個位置的寬度。

大概一個禮拜會有一到兩次跟她一起吃晚飯,一個月會有一到兩次跟她一起到圖書館唸書,偶爾騎著機車跟在她後面陪她回家。

我以為距離或許會因為這些行為舉動的靠近而靠近一些,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只是我不時遇見同班補習的同學跑來問我她的名字、學校、星座、血型、興趣……最後,問題都會停在“有沒有男朋友?”這個直接的問題上。

或許那些同學以為我跟她很熟,接近我就等於靠近她,所以我時常有些免費的飲料零食,甚至宵夜。

這對我來說,是痛苦的。

我壓根兒不想跟他們有任何交集,我只求我能每天安靜的來補習,安靜的坐在她後面,安靜的看著她,安靜的陪她唸書、吃飯、陪她回家。

在補習班最後的兩個多月,我的情緒始終處在臨界點。

我會因為她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吃飯而情緒激奮,我也會因為那些同學問我一些有關她的問題而心情低落。

這樣的反覆,在我為著聯考而做最後衝刺的時期裡,是一種折磨,像是一個嗜睡的人,每一小時叫他起床一次那樣的折磨。

直到聯考結束,大家忙著焚書滅籍、等待成績單釋出自己獎落誰家的時候,我就很難找得著她,應該說根本找不著她。

我心想,隨著補習班課程的結束,我跟她的緣份也就這樣結束了吧。

子云拿到成績單時跑到我家對我搖著頭說:“有什麼方法可以現在就把我給掛了,而我一點都不會感覺到痛的?”

他的面色凝重、烏雲罩日,他為他的成績難過,雖然他表面上一副玩笑樣。

“有,吃屎。”我胡謅一番的回答他。

填志願的時候,他本著“母命不可違”的信念,第一到第四志願分別是臺大心理、中正心理、政大心理、東吳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