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她的手腳都是有溫度的,現在,他抱著她,就算這麼久了,他還是有些不習慣,她的手腳抬過於冰冷,總是會把他凍醒。
君知蕭恍然發現,他愛的那個女子云深,連心,都已經冰冷。
但是,他還是那麼愛她,很愛很愛。
浮生若夢韶光涼。(一)
更新時間:2013…9…3 11:49:45 本章字數:6451
晨色裡雪下得蒼茫,雲深看著計程車窗外那紛紛揚揚的雪花,總覺得有些恍惚,一生羈旅,往事就像那浮生若夢,她再怎麼追逐,也不過是人事已去。愛夾答列
她再想挪威的冬天,那裡會下很大很大的雪,知道把那座城,位於北極圈內的納爾維克都盡數冰凍成一座冰城才會罷休,冰凍三寸,不見春。
四年前,她剛剛到了納爾維克,還沒遇見蘇生的時候,時常會被半夜的冰霜懂得手腳冰涼無法入睡,擁著一床的被子坐在床頭,整夜整夜地抽菸。
後來遇見了蘇生,那似乎是她的人生的一個極大的轉變,那個男人會在風雪夜翩然而來,為她添置被子,看見她怕冷,一度把房間的窗戶改成最小。
雲深總是不聽話的,半夜爬起來看雪的時候,嫌棄那窗戶太小不好觀看,央著蘇生改了落地窗,在後來下雪之後,她逐漸地習慣了那嚴寒之後,總是會躺著那地毯上,看庭院裡,下一夜的雪榍。
都說挪威是三文魚的故鄉,雲深看見過那堤岸上被凍僵的三文魚,硬邦邦的,從此雲深都不敢吃一點那東西,蘇生有時候會笑話她,因為一條三文魚而放棄整個海洋。
雲深笑笑,不做解釋,他怎麼會知道,她不是因為一條三文魚也選擇了素食,那是因為多年前,她親眼見證了一個至親之人,是如何的,成為了殘骸。
慘烈得讓她,每每看見葷食,都會胃裡翻湧不休督。
“小姐,育生院到了。”中年的司機把車停在了路邊,轉過臉去看了一眼車後座上一臉蒼白安靜的女子,一路上她都是看著窗戶外,有些悲傷。
“哦。”雲深恍惚是被一時之間驚醒過來,恍惚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下車後面前就是那朱漆鐵門,歲月的侵蝕後,那鐵漆已經逐漸地脫落,露出斑駁的樣子。
因著下了一場那麼的雪,鐵門上偶爾已經凝結了一層的冰霜,從那鐵門往裡面看,是一個庭院,裡面的花草因為細心的修剪,整齊的枝丫上掛滿了冰雪,搖搖欲墜。
育生院是一所修道院,教堂不大,配著一棟兩層的住所,院長是一位叫蘇菲的挪威人,雲深認識她的時候,是在納爾維克,後來,陰差陽錯之下,蘇菲來了中國,籌資建立了育生院。
記得當時,最大的善款還是蘇生出的,這育生院因著只開了四年,所以這裡面的孩子大多是三四歲的模樣,在這個本該在父母的身邊享盡疼愛的年齡,這些孩子卻已經被遺棄。
還是清晨,院落的裡已經有了孩子的蹤影,三個四五歲諾大的孩子,穿著厚重的棉襖,被年輕的修女領著,在院落裡打雪仗。
臉蛋紅撲撲的孩子,帶著暖暖的手套,捧起地上的雪,在小小的手掌上揉成了團,對著對面的孩子丟過去,打中了之後,就拍著手在地上蹦跳著,高興極了。
那被丟得滿身是雪花的孩子,並不生氣,反而是笑呵呵地堆起一手的雪,對著那丟了他雪花的孩子丟過去,幾個孩子胡亂地往對方的身上砸,鬧成了一團。
年輕的修女生怕他們傷到各自,在旁邊輕聲地喊著:“小心點,別傷著。”
那些孩子便又樂呵呵地圍著那修女,淘氣地捧起地面的雪,往她的身上砸去,然後看著那修女滿身白花花的雪花,幾個孩子高興得拍著手掌,儼然是淘氣的小惡魔。
那修女被他們氣得跺腳,許是怕冷的人,但是臉上卻還是笑容,顯然是極其寵溺這群被父母打小遺棄的孩子。
笑聲悠揚地從那朱漆鐵門裡傳出來,雲深彷彿被隔離在這歡快之外,眼睜睜地看著那粉嫩的人兒如此歡樂,心酸不已。
她一定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不然為什麼看見他們笑得如此歡樂,她會感到難過與心酸。雲深伸出手去推開那厚重的門,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聽見這開門的聲音,院落裡面正在打鬧著的孩子紛紛回過頭來,看見了站在蒼茫雪地裡的雲深,臉上更是堆起了驚訝和歡快的笑容,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她的身邊。
“lisan阿姨,你來了,院長說你很忙,都沒時間來看我們了。”寧生仰著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