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知蕭盯著手機螢幕看了許久,那短短的一行字,他卻幾乎看了一個上午,從他的辦公室那面巨大的落地窗看出去,錦城已經回春,雪都已經消融。
他在想,雲深在寫這幾個字的時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神色?會不會蹙眉,會不會也曾有所難過和不捨?這個答案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得到的,只能沉默。
已經開春了,雲深所督建的樓盤也要投入工作了,君知蕭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腳下的錦城,唇際微微上揚。
雲深,你始終是要回來的。
晚上他們幾個發小約在帝宮聚聚,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了,董祺端對君知蕭也已經沒有了什麼憤怒,兩個人似乎已經忘記了當時的不愉快,談起了很多兩家的事情。
而紀柏然自從傷好了以後,似乎變得更加沉默了,男人總是很少說話,聚會的時候,也是在慢慢地喝酒,聽著他們一群人瞎鬧,有時候微笑,但是大多數時間,都是一臉的高深莫測,看得程風和孫遠他們,心裡拔涼拔涼的。
生怕又是誰惹這個祖宗不高興了,他們就有得受了。
可是時間就這樣過了來了,紀柏然一直沒出現過激的暴力行為,似乎沉默寡言,已經成為了他的標誌,董祺端私底下和程風他們說,他們之間,又多了一個君知蕭。
他們會很感嘆,是不是受過傷的男人,都會變得這麼故作深沉,而後又很是慶幸,幸好他們沒有愛一個女人到非要得到的地步。
冥冥之中,這一群發小都看出了,這雲深又失蹤了,君知蕭和紀柏然這兩個人之間的所有情緒的波動,似乎都和這個名字有所聯絡。
她來或走,都必須要有人,以沉默來默唸。
這些日子,紀柏然好像一下子就被消磨掉了很多的稜角,如此心高氣傲的一個男人,也逐漸變得沉寂,會接受紀老爺子的安排,和顧暖心走得越發的公開化,雙雙出入在媒體的面前,曝光度急劇增加。
各家媒體都在紛紛地揣測,是不是紀柏然的這個態度的變化,意味著紀柏然和顧暖心的好事將近了?這個傳聞一時甚囂塵上,可是就是沒有得到當事人的證實。
這樣的傳聞多了,搞得孫遠和程風他們也是一頭的霧水,不知道這紀柏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乖順看,似乎在他們的心目中,要讓紀老爺子安排紀柏然的婚姻,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現在,紀柏然的態度曖昧不明,讓他們幾十年的兄弟,都有些的坐不住了。
還是那一間包房,君知蕭習慣性地坐在暗光的角落裡,端著酒杯慢慢地品嚐。程風和孫遠以及董祺端,在大玩著行酒令,吆喝著喝酒。
奇怪的是,從來不會遲到的紀柏然,幾天卻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還是沒有來,這實在是有些不能不讓人琢磨不透的,紀柏然整個人,都變了。
董祺端快人快語,最是沉不住氣,看見紀柏然還沒有來,膽子也就大了一點,嘟囔地和程風孫遠抱怨:“你們說,那雲深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讓阿然那麼的為伊人憔悴?”
行酒令玩得正嗨,孫遠也就沒什麼心眼留意口裡的話該不該說了,很快地就接了董祺端的話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的時候,阿然就對雲深存了那心思,不然誰會在打雷的時候深更半夜的不睡,爬上她的窗臺守著她?”
說到最後,孫遠都有些的嘆息了,想當年,那麼蠻橫霸道得無法無天的紀柏然,竟然真的喜歡上了人人誇獎的三好少女雲深,一喜歡,便是幾十年的事情。
這幾十年,紀柏然飛蛾撲火,卻被雲深,燒得體無完膚。
“是啊,這阿然也算是栽了。”程風嘆了一聲才繼續說:“從小的時候開始,他每一次的受傷不是因為雲深,身體上的,心理上的,哎,想想,阿然也真是不容易了。”
或許是因為君知蕭過於沉默了,導致這玩得嗨的三個人都忘了這包間的角落裡,還坐著一個人,這個人和雲深,曾是少年戀人,情深意重。
君知蕭的眸色暗淡了幾分,原來紀柏然掛念雲深,是從這麼久遠的時候就開始了的,那得多大的勇氣,才能支撐著他,愛她到現在。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雲深,當年那事,也是阿然做得有些過火了,雲深恨他,也在情理之中。”孫遠沉吟了一下,總算說了一句比較公正的話。
似乎是程風輸了,他端起桌面上的酒,很是豪爽地全數入肚,臉上的神色很滿足,很是妖嬈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唇,頗有幾分女人的嬌媚的紫色。
他張了張口:“你知道個什麼?當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