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掏出張紙巾攤開到她面前,皺眉沉聲道:“吐出來!”
沈若初終於得救,又張著嘴呼了半天氣才緩過來。趕緊又咬了口烤地瓜解饞,這次卻吸取教訓不敢大口。
“我跟你說……”她邊咀嚼邊說話,口齒不太清晰,“那小護士一看就是剛出校門兒沒多久,滿腦袋理想主義的孩子。肯定不會待見沈行之那種黑心律師。不過我有點兒擔心。”
“擔心什麼?”景焱一抬手,那團紙巾正好命中紙簍。心裡忍不住覺著她的說辭好笑……自己都還跟個孩子差不多呢,竟然還說人家是孩子。
沈若初嘆了口氣,很是憂愁的樣子,“我擔心沈行之就是一時熱血。別到時候傷了人家小姑娘的心。”
“未必。”景焱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
“你怎麼知道?”沈若初衝著他細眉一挑,滿臉的質疑。
“男人的直覺!”
沈若初翻了個白眼兒,懶得再搭理他。
正好這時候孫姐買好東西從外面回來。推門進來見兩人貼著坐一張床上,也沒覺著尷尬。衝著景焱一笑,“先生回來了。”說話間已經走過去,把手裡的塑膠口袋放到小桌上,“我讓老闆多放了脆皮,沒刷辣醬。”
“謝謝孫姐。”沈若初已經解決了最後一口烤地瓜,手指剛碰上煎餅果子忽然想起來什麼,“對了,我爸剛來電話說我二姨來醫院了,讓我過去一趟!”
景焱立刻眼皮一跳,“你都說了?”
沈若初扭頭冷哼,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景焱頓時鬆了口氣,已經可以猜出她是如何糊弄沈爹的。“這樣吧,我過去看看。你的腿剛剛復位,我怕你走路多了在關節脫位。”
“你可以弄個輪椅來推我過去!”
“你覺著媽媽看見你吊著胳膊坐在輪椅裡,還能安下心來好好養傷?!”
沈若初扁了扁嘴,小聲兒嘟囔,“可是我二姨大老遠的過來了我連面都不露,不是更奇怪!”
“我就說你得了重感冒起不出來床吧。”景焱嘆口氣站起身,剛理了理衣襟手機便響了起來。螢幕上長長的一串號碼,沒有顯示名字。他皺了皺眉,將電話切斷,抬頭看向孫姐,“你好好照顧她。”說完大步出了病房,直到走下門診樓外面的臺階才撥號回去。
“抱歉,剛剛不方便接電話。”
“沒關係。”對方操著極其不熟練的漢語,慢悠悠地開了口,“jaryn,stefen在一個月前提前刑滿釋放。你最好小心。”
景焱呼吸一滯。
“多謝。”他結束通話電話。面色陰沉地在原地杵了許久,才收拾好情緒舉步走向住院處大樓。
…………
沈爹是獨子,三代單傳傳。所以沈家人丁單薄沒什麼直系的親戚。而沈夫人又不是b城本地人。唯一一個離得近的親戚就是沈若初她二姨,住在臨市。這會兒是聽到妹妹受傷的訊息,特意趕過來的。
景焱趕到病房的時候,沈夫人正在睡著。沈行之也在,看樣子應該是剛才從咖啡館離開後就直接過來了。
兩人目光相碰,又各自面無表情地移開。看似平常無奇,實則暗流洶湧。
景焱管理了那麼大個企業,一年到頭忙得不可開交。沈若初她二姨又住在外市。所以他當了沈家三年女婿,一共和這個二姨只見過四次面。
客氣地打過招呼,二姨往景焱身後看了看,見只有他自己不由奇怪,“小初呢?”
“哦,小初感冒了!”還不等景焱說話,沈爹直接扯了瞎話。說法倒是和他想的不謀而合。
景焱順勢點點頭,“她昨天著涼了。今天發燒,我就沒讓她過來。”
話音剛落邊上就傳來一聲輕嗤。沈行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衝著屋子裡的人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二姨,中午讓景焱陪您吃飯。您往貴了點,可別客氣!”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
景焱果然在這邊一直呆到中午,陪著長輩們吃完了午飯才離開。回去的時候沈若初正輸液數到一半。半靠在枕頭上耷拉著腦袋,迷迷糊糊地似睡又非睡。有點像是貪玩累到的孩子。
孫姐閒來無事也正靠在椅子上打瞌睡。聽到動靜睜開眼,見是景焱正想要和他招呼,卻被阻止了。
景焱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走到床邊替沈若初掖了掖被子,轉身壓低聲音對她說道:“你回去歇歇吧。”
“不用。我留下也能換個班。我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沒關係。”景焱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