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景焱笑了出來,低沉的聲音悅耳耐聽。可傳進沈若初耳中,卻讓她莫名其妙地一陣心底發冷,“我……”她張了張嘴,卻沒有吐出半個字。明明是自己最困惑的東西,也許知道了這些就能解開一切。可為什麼此刻答案近在眼前,她反倒忽然退縮了呢?!
她的猶豫像是在他的意料之內,又似乎叫他有些失望。景焱唇畔的弧度越來越明顯,眸底最深處的溫度卻越來越冰冷。他搖了搖頭,臉上掠過一絲自嘲的神色,“我欠了她很多!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講得完的!”他剛剛差一點就要把一切說出口了。他父親欠了江欣悅父母兩條人命,而他……則毀掉了江欣悅以後的人生和美好的未來。那些過往太過血腥,也太過骯髒不堪,她應該也已經感覺到了什麼。不然不會在關鍵的時候猶豫和膽怯。
果然,他當初沒有和盤托出是對的。祁煬說夫妻應該是一體的,過去也好,未來也好,不管痛苦和喜悅都敢一同擔當。可到底他曾經的生活和她並不在同一個世界。而她也沒有做好能夠和他一起擔當一切的準備。即使她心理上準備好了,此刻的身體狀況也並不合適知道那些。
“別想那麼多了。孕婦應該以寶寶為重。我答應你以後儘量不和欣悅有瓜葛。你也別和她一般見識,她神經不太好!”
“神經不太好?”沈若初又被驚了一次,“她有神經病?!”
“嗯。”景焱輕輕應一聲,嘆了口氣,“差不多。事關別人*,所以我也一直沒跟你說。”他不是很願意在這件事情上繼續下去,傾身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了一吻,將話題扯開,“菜涼了,我去熱一熱。你先吃飯吧,想聽故事以後有的事時間。現在你的主要任務,是注意休養身體,好生個健康的寶寶!”說完,他放開她,轉身端起盤子,將菜一樣樣回鍋。
重新熱過的菜口感雖略差了一些,滋味兒依然十足,可沈若初卻味同嚼蠟。桌上的兩人相對無言,氣氛沉悶而死寂,就連吃東西時的輕微拒絕聲,和筷子無意中刮擦到盤碗時細碎響動,都一清二楚。
沈若初硬是強迫著自己吃光整整一碗米飯,隨即筷子一放,一聲不吭地起身上樓回了臥室。剩下景焱捲起衣袖,清洗乾淨盤碗,收拾一片狼藉的廚房和餐廳。
孫姐已經收拾完樓上,這會兒識趣的躲回自己的房間裡,將外面的空間讓給了小兩口兒。
沈若初在得知孩子目前一切正常之後心情大好,然而在聽了景焱那些話之後,心情卻略微有些沉重。不僅如此,折騰了好幾個小時,這會兒身體也很疲累。
她原本是打算進門之後直接撲到在床的。可當她看見主臥裡一派整潔有序的景象時,硬是沒厚下臉皮來禍害。孫姐剛才,不光窗簾更換了,連床單被罩甚至沙發蒙也煥然一新。還仔仔細細地收拾了一番。
嘆了口氣,她脫掉外衣,找出乾淨的家居服先去了浴室洗漱。
沈若初自從懷孕之後便有些氣虛。不敢泡澡,便只能開啟花灑衝一衝。
水管裡的誰溫度似乎有點高,從花灑裡噴出時帶著白氣。汩汩的而下澆在頭頂,再順著臉頰而下流遍全身。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她白皙的面板便一片通紅。
沈若初一直站在那裡沒動,直到面板感到灼痛,實在承受不了熱度的時候,才伸手摸向熱水器調節水溫。手指上全是水,她摁下減溫按鈕的時候沒掌握好角度,往邊上一滑觸到了牆上。
“嘶……”她倒吸了一口氣,頓時感到鑽心一樣地疼。
然後,就是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她腦海中猛地綻出一道白光……紀建東!她想起來了!b大金融繫好像有個人就叫這個名字,似乎是大她6屆還是7屆。曾經的名震校園的風雲人物,連續3年最高獎學金的獲得者。第四年全將要本校保研的時候,卻全公費去了美國留學。當年她去找逗比哥哥的時候,似乎在金融系那邊的勵志宣傳欄裡還見過他的照片和簡介!只不過b大才子一批有一批,等她考入的時候,那裡已經換了其他人。
只是不知道,她這個從未謀面的同校學長,和江欣悅那個死去的男友是不是同一個人。等等……b大的那個紀建東,五六年前好像也死了。當時她還沒上大學,對這件事並不清楚,但似乎聽沈行之八卦過。
怎麼一切會那麼巧合?!難道她和江欣悅從一開始就有解不開的孽緣麼?!
沈若初剛剛平復的心情又波瀾盪漾。
她連頭髮都顧不上洗,趕緊打上沐浴乳,又用最快的速度沖洗乾淨。裹了條大浴巾就出了浴室。
景焱上次給她搬家的時候,連她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