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景焱我們復婚吧,從今以後我們兩個好好過日子。哪怕這次的結局,是徹底的粉身碎骨,為了他的那一絲在乎,她也心甘情願了!
卻……也只是一瞬間的衝動。
景焱那句話說的沒錯,人是會變的。他們同床異夢了三年,她不確定他是否有改變。可她確實是變了。若是三年前,她一定會想了就做。三年後,到底不同。
是哪首歌裡曾經唱過,“成熟不是心變老”。今時今日的沈若初,就算心沒有變老,卻也變得膽小了,因為那上面早已經千瘡百孔。她今年才25,可她卻覺著,這三年的婚姻卻像是耗盡了她所有力氣。
哦,不對。不是所有。其實還剩下那麼一點點。
但她卻不想再用了,因為她要把它留給自己。從前她一直認為,景焱願意向她走來也無所謂。只要他肯在原地,只要他不甩開她,那一百步的距離,就全部由她來走完好了。然而當她真的走過了九十九步之後才發現,最後那一步才是真的遙不可及,才是她無論如何都無法跨越過去的。
所謂咫尺天涯,應該就是這樣。
或許是愛的不夠吧,所以她做不到真的毫無保留。也做不到豁出一切來踏出最後一步。萬丈深淵,摔死拉倒!
沈行之經常說:沈若初小事犯迷糊,預見大事餿主意向來比誰都多。
的確如此。
所以這幾天雖然事情一件接一件地讓人喘不過氣,可沈若初仍舊將思緒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她和景焱兩個人分居三個月,離婚兩個月。到現在也有小半年時間了。卻從來沒斷過糾纏。尤其是前天竟稀裡糊塗睡在了一起。
沈若初感覺他們兩人陷入了一個怪圈兒。一個進進退退的怪圈兒。不知道是老天爺有意捉弄,還是其它什麼,總之每一次她有一點動搖的時候,都會出現一些問題。
但不管怎麼樣,這次有一點她是堅定不變的……她愛景焱,也許窮極一生都無法忘掉這個男人。但如果那最後一步他不主動向她邁過來,就算她不能瀟灑的轉身離去,卻也死都不會再向他靠近一分!
然而沈若初的不語,在景焱的眼裡卻成為了另外一種解讀。她不回答,應該是因為她自己其實也不太清楚吧。可這樣不清不楚的喜歡,會不會真的夠堅定?如果她真的不能接受他的過去呢?他要怎麼辦?是不是真的要拿出那些在商場上的強硬手段來?
想要留住一個沈若初在身邊,他可以有千百種方法。偏偏,每一種,都是他不願意用在她身上的。
她是他的女人。算計自己的女人……他實在是不想,也不恥!
沉默不知道蔓延了多久,最後卻是被兩個人一起打破的……
“其實……”
“若初……”
兩人又同時住了聲。
景焱眸光閃了閃,“你先說。”
沈若初看著他咬唇默然了一秒,表情頗有些憤恨,“其實,我覺著我會愛上你,十有*是因為我上輩子欠了你的!”
景焱一怔。隨即腦中白光乍現,不知怎地就豁然開朗了。
罷了,管她愛的夠不夠堅定呢!反正她是跑不出他的手掌心兒去。就算那個夜晚,他沒有推開她是錯。但的確是她先撥動了他的心。撩撥完就想跑,世界上可沒這麼便宜的事兒!
“呵……”景焱輕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現在時機不太合適。等回頭你媽媽傷好出院的吧,我有故事要給你講。”
“什麼故事?”沈若初對於他的故弄玄虛有些不滿。
景焱吸了口氣,在那一瞬間心裡還是有些難過,“一個不太美好的故事。也許你聽過之後,就不願意再愛我了……”
他最後那句音量低的像是呢喃,沈若初沒有聽清,便皺眉追問道:“什麼?你說什麼?”
然後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沈若初是在這間病房麼。”中年女性的聲音隔著房門傳了進來,是家裡的保姆孫姐。
“孫姐,你進來吧。”景焱應了一聲。說話間面上所有的情緒都已經消失不見,又是那副深沉淡漠生人勿近的臉孔。
病房的門是被人側身輕輕撞開的。
孫姐一手拎了個保溫桶,另一隻手上是鼓鼓囊囊一大口袋東西。已經沒辦法正常推門。
景焱起身過去從她手裡把那一口袋東西拎了下來。感覺到裡面的重量,不由皺了皺眉,“這裡是什麼?”
“是一些日用品。”孫姐笑著解釋道:“醫院外面的超市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