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相信這種荒謬的說法,直覺告訴我,我要尋找的答案就在遺失的過去裡,可是為什麼每一次的疑問最終都會轉到這該死的記憶裡,煩躁感升騰起,我猛地錘擊了一下金屬牆,只聽其僅僅發出一聲悶響,然後沒有任何其他反映。
真是神秘的機構;神秘的背後實力,誇張的地域分佈,超絕的科技水平,還有我父親這個組長——
“嗒,嗒,嗒……”一連串的清脆敲地聲在這條寂靜的走廊裡格外的清晰,我抬頭望去,另一個讓我心理失衡的人出現了。
一個美麗的女子,身上散發溫和的氣息,臉上也經常掛著和煦的笑容,見到他的每一個人都不得不為她的氣質而深深地被折服——她就是我的母親,一個本來能讓我盡情享受人們所說的那種溫暖的人,本來!
“你——讓覺得有些眼熟。”她困惑地看著我,一雙美麗的眼睛仔細地盯著我看,然後說出一句話對著我的心狠狠地刺上一刀,我的呼吸停止了一剎那,然後又恢復了,其實我早該習慣了,她的精神十分奇怪,總會將我和我父親忘掉,彷彿我們在她心中就是累贅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才回應道“不,你應該是認錯人了,請問有什麼事嗎?”我禮貌地問她,並不打算在這個方面深究,我也不想再深究了。
“是這樣的,組長為你整理了一些你目前能知道的資料,考慮到你的副腦還沒有啟用,我只能將資訊傳入資訊板中交給你。”說著,她就拿出和先前差不多的資訊板遞給我,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我的心再一次狠狠地顫痛了一下,臉上擠出不太自然的笑容,禮貌地回道了聲謝謝然後轉身離開此地,這種地方我已經一刻都不想呆下去,每多駐留一分我內心的波動就越嚴重。
我迅速地走出這裡,來到了先前的出入口,一個人坐著傳送艙離開了這裡,在路上我還趁機看了這份有關異能者的一些基礎性介紹以及某些更細緻一些的東西,最後將其放在一邊,不再管。這次的資訊裡有關於意念加持還有精神力引導方面的一些應用,雖然還是不多,但也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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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市政府,我一個人在路上漫無邊際地晃盪著,整個人顯得略有些呆滯而低沉,不知怎麼的,我又想起這過去的四年,我的童年是殘缺的,是充滿孤單和悲傷的。
記憶裡的前兩年,我總是在等,等有人能和我說說話,等我的父母能夠正眼看我一次,而不是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顧;我也總是在找,找一個能和我好好交流的朋友,找一個能讓我驅散寂寞的的玩伴,可是沒有,因為每一個人都會逐步忘記我的存在,有的甚至根本毫無印象。我厭倦了,厭倦於在家中一個人傻傻地等著幾乎很少回家的兩位,也厭倦了疲於一次又一次地和“陌生人”相處,整個人都好累,所以我漸漸從嚮往熱鬧到了排斥熱鬧。明明心中有很多話,有很多事,可是沒一個人能夠讓我敞開心胸去分擔,我從書中瞭解到,我這樣的一個人擁有極其失敗的童年。
我一直在羨慕,羨慕我所看到每一個人,在遇到朋友時臉上總是會掛著開心的笑容,可我卻永遠都做不到。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我的第一個朋友,特殊的朋友——凌冰踏雪,也就是冰兒。她是第一個可以抵抗我意識的“人”,也是到目前為止我唯一的一個朋友。
在記憶的後兩年裡,我總是在彷徨,因為憎恨和悲傷。每天晚上都在之中掙扎,卻什麼也記不起來,只是有模糊的血腥、恐懼、憎恨和悲傷在潛意識裡一遍又一遍地折磨我。我害怕,所以有一次我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我父母,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可讓我失望的是他們之中沒有誰能給我哪怕是一點安慰,難道你們除了說“根本瞭解我講的是什麼”之外就沒別的要說了嗎?不,我還深刻地記得父親的那句話:
“這種亂七八糟的小事以後別在找我!”
終於,我絕望了,我知道這個世界裡根本沒什麼是屬於我的,我與美好無緣。然後我就認識了第二個朋友,不,不能算第二個,因為他就是我自己,一個我不認識的自己,而且我們之間的相處也並不和諧。
這就是我記憶中的兩個兩年,糟糕的過去,沒有希望的未來。有時候我甚至在想,我的一生為什麼會如此痛苦?而這個世界之中又有什麼是值得我去留戀的?冰兒,又或者……那兩位?
真見鬼,我根本不能理解為什麼這樣的父母還會讓我心中有潛意識的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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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嗎?”工作臺上,男人依舊在不停地操作著,只是那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