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煙笑著對他說道:“鬼機靈,就知道整一些小聰明,不過確實挺高明的。”
雪陽聞言笑著,又看看樹伯,詢問道:“怎麼不見阿墨呢?”
樹伯笑著答道:“怕你在霧裡有個閃失他就先下來了,不過從剛才的劍影看來,是被丘連海的骷髏兵們給纏上了呢,這下。。。。。。”
玉煙坐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聲說道:“停,你們感應到有其他人來了嗎?”
樹伯將手掌往地下一拍,五指彎曲著插入地裡,點著頭說道:“確實是有其他人來了,一人一鬼一盞燈。主上,你怎麼看?”
玉煙雙手結印,笑著說道:“既然解鈴人已來,那我們就為他散霧見月吧。”
玉煙催動術法,腕指靈動,以火信為引,狠狠地拋入空中,霧氣以他們為中心向四周退散開來,周圍的人也都看得清楚了。阿墨見狀連忙甩開那邊的攻擊,跑來與三人會合。在四人兩邊的是丘三娘和丘連海,二人相互對峙著,也這四人成掎角之勢。
只聞遠處傳來一陣吟唱:“月兒高高掛啊,楊柳低低垂,風兒輕輕吹啊,花兒重重催。。。。。。”
霧氣散盡,才看清來人,原來是玉煙之前見過的丘老太,只見她提著引魂燈走出來,摸著燈籠對著它說道:“自己造的孽,自己出來擺平吧。”
但見丘延平從燈芯裡面幻化出來,看著此時的丘三娘和丘連海,神情滄桑微擺著頭說道:“三娘,醒來吧,是我對不起你。海兒,你也活過來了啊。”
丘三娘不可置信地驚呼道:“相公?你終於來見我了。”
丘連海也輕輕叫道:“爹,你是幫我來懲罰這個賤女人的嗎?快,把她給休了逐出丘王府。”
丘延平摸著丘連海的頭說道:“海兒乖乖,把夢開開,幻境已慨,隨我投胎。”
只見被丘延平觸碰到的丘連海的身體慢慢回覆到嬰兒的狀態,一臉懵懂無知,最後魂靈從身體裡抽離,原本的肉身立刻腐爛成灰,只剩下一堆白骨,好像這才是他本來該有的樣子。丘老太順勢將丘連海的魂魄收盡腰間早已準備好的香囊內,輕輕撫摸著說道:“乖孩子,這些年來也苦了你了。你也收手吧,三娘。”
丘三娘看著被丘延平吸走魂魄只殘存下一堆白骨的丘連海,哈哈笑著說道:“哈哈哈,我終於贏了,我終於打敗李氏那個賤人了。”
丘延平看著丘三孃的樣子,滿是憐惜地說道:“三娘,你這又是何苦呢?這麼些年苦苦經營,就為了這權勢地位嗎?如今你得到了一切,卻讓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值得嗎?”
丘三娘看著丘延平,不禁大笑道:“你問我值不值得,呵呵,對你的愛我重來都是心甘情願的,哪有什麼值不值得。父母反對,我便與你私奔至此,後來李氏入門為大,我忍,一切都是為了讓你過得好。可你為了財勢卻不再與我親熱,與那李氏為伍,設計我至此,燒我族人,甚至還任憑他毒害我的胎兒,你安的究竟是什麼居心?”
丘延平搖著頭說道:“你錯了,我並沒有害你之心,只是那時家族有難,需藉助李氏大族的財勢人脈度過難關,否則這丘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就都吃不上飯了。你要知道,我對你可都是真心的。我剛才已經見過丘連碩了,長得頗有你我年輕時的氣韻,談吐舉止都是很好的,這些年來也都是多虧了你的教養和保護栽培了。我已經將族印戒指交付給了他,你不用再擔心,現在也可以稍微休息下了。”
丘延平飄過去正要碰觸丘三孃的身子時,丘三娘猛地後退了幾步,莫名地說道:“延平,這麼年來,你有愛過我嗎?”
丘延平笑著說道:“當然了,我此生最愛的,就是你了。”
丘三娘滿意地笑著,又煞有其事地問道:“那你愛過那李氏嗎?”
丘延平遲疑了一會,輕輕地說道:“愛過。但是。。。。。。”
丘三娘聞言猛地一股翻滾的氣波吹過,將這丘延平的魂魄給吹到一旁,悲辛地說道:“哼,好一個愛過。還記得當初你對我說過的話嗎,此生只愛你一人,此心只屬你一人,此情只屬你一人,全是謊言,全他媽都是謊言,我拋家遠走為你至此,落得這般結局,哼哼,我心裡好怨啊。我怨你不能說服我爸媽讓我忍受別離私奔,我怨你這麼些年來對我不聞不問,我怨你放任那李氏欺凌我的孩兒,我怨你這個負心漢竟然揹著我愛上他人,我怨自己竟然愛上了這樣的你,我好怨啊,我好恨啊。。。。。”
丘三娘聲淚俱下的哭訴著,她的過往,她的青春,她的所有,全都獻給了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