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相片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嗓子都啞了,她心臟一直不好,也就是那晚,她的心臟病復發再也沒有醒過來……”
淚裹著巨大的哀痛從晴妍的眼眶中砸落下來,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情緒因回憶而變得極其波動。
岑紫箏當場便傻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幾乎要不會運轉了!
姜伯母她——她去世了?
晴妍看著怔愣的岑紫箏,聲嘶力竭地說道:“岑紫箏,我和你的友誼已經隨著我大哥的去世而沒有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不會!”
帶著憤恨,晴妍轉身離開了,只剩下岑紫箏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一臉的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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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園
滿天的飛雪將整個龔園籠罩,花園中的花兒都已經枯萎,白茫茫的一片,只有那偌大的玻璃房中,溫室的花兒開得極其豔麗,似乎一點都不被嚴寒所侵擾。
岑紫箏坐在玻璃房中,身後是通透的玻璃,而被玻璃隔住的則是紛紛落下的鵝毛大雪,她眼神悠遠地看著一片白芒,龔園的下人們各個都在緊張忙碌地將雪掃除,即使正在下著大雪也不敢有半點鬆懈。
她輕嘆了一聲走出了玻璃房。
“少奶奶!”下人們紛紛一欠身,態度極其恭敬。
岑紫箏微微頷首,“這裡暫時不用打掃了,你們去休息吧!”
“是,謝謝少奶奶!”下人們帶著感激走開了。
整個花園中安靜極了,只有岑紫箏一人,她緩緩地朝前走著,飛雪映出了她纖柔的身影,也勾勒出她的一份無助。
在這樣的天氣中,岑紫箏想到的卻是晴妍以及晴妍的父親,姜伯父有沒有再次發病?經過搶救後他的身體如何了?還有——晴妍是不是又會被昂貴的醫藥費而愁心呢?
姜御擎在世時,無論是他的名望還是地位,都會給姜家帶來豐足的物資,家境奢華自然不在話下,想必當時晴妍還是無憂無慮,絲毫沒有想過有一天她的這個大哥能夠突然離去。
如果二老身體健康,哪怕生病是常見之病,那想必姜御擎留下的也足夠姜家上下豐足一生了,可惜的是,姜伯父得的卻是世間罕見的病情,而且加上是慢性病,每個月耗損的費用就是不計其數,而晴妍也沒有生活來源,因此想必現在也是捉襟見肘了。
岑紫箏深嘆了一口氣,她真的很想幫助晴妍,但同時又不想讓她認為這是一種可憐或者施捨。
她陷入了苦苦的沉思之中……
雪飄然落下,落在了她的肩頭上,同樣一襲白衣的她似乎要融化在皚皚的白雪之中,只有那一頭秀髮隨風輕輕擺動,散落在她蒼白無力的臉頰之上。
腳印在踩下去之後立刻被新雪覆蓋,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人死留聲、雁過留名,只是,如果真的要等到百年之後才能得到晴妍的原諒,那麼這一生她都會活在內疚之中。
正當岑紫箏處於深深的哀痛之中時,一位下人跑上前,微微一欠身說道:“少奶奶,少爺回來了!”
岑紫箏微微轉頭,一時間還沒有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不過在下一刻卻一下子恍然過來,她的眼中陡然一亮——
對,季颺!
剛剛為什麼沒想到他呢?
想到這裡,她二話沒說,立刻快步離開了花園。
三輛車子緩緩駛入了龔園,在甬道上慢慢停了下來,其中,最中間的暗色奢華轎車是一輛改裝後的車子,不僅有世間僅有的元件,具備高抗壓性的防彈功能,而且還可以在水下工作,具備超強的潛水功能。
車子停穩後,前後兩輛車子的車門迅速開啟了,保鏢們快步跑到中間那輛車子面前,將車門開啟。
深色西裝褲下包裹著修長有力的腿剛剛探出,其中一個貼身保鏢便將早已經備好的傘開啟遮在了外面的飛雪。
高檔的駝色大衣將龔季颺的身材襯得更加英挺,他下了車子,當看到甬道的盡頭那襲熟悉的身影后,英俊的唇微微一勾。
“你們都退下吧!”他淡淡地下著命令。
“是,龔先生!”保鏢們接到命令後,立刻離開了甬道。
岑紫箏的身影越來越近,白色的纖細揉在飛雪之中幾乎要迷亂了龔季颺的黑眸。
濃濃的柔情全都包裹在他不經意的淺笑之中。
“季颺——”
岑紫箏如美麗的蝴蝶般朝著他的方向跑過來,下一刻,便被龔季颺一雙有力的臂彎給穩穩接住。
“今天怎麼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