灃河南岸靠近互助村的那一片荒地,經過這段時間的整治,野草、蘆葦什麼的已經被大火燒的差不多了,有部分地塊甚至已經被犁耙翻過。
“少爺,這個犁看著怪怪的,真的比現在的犁好用嗎?”
潘來福跟著張華來到河邊,看阿牛把一副新式犁組裝好,張家的佃戶忐忑的站在一邊。
給張家種地,地租低,給張家幹活,工錢足。他們才不想因為犯錯而失去這麼好的機會。
“來福叔,好不好用,一會馬上就可以看到了。”
幾天前張華髮現家裡的佃戶在用雙頭牛拉著一把直轅犁耕地,速度慢悠悠的不說,那地只是表層淺淺的十來厘米被挖起來了。
就這樣,兩頭牛還累的要死的樣子,這可是張家新買的正直壯齡的大黃牛啊。
張華哪裡還看的下去?
後世的犁都是曲轅犁,已經被證明是機械化之前生產效率最高的耕地工具,哪是現在笨重的犁可以比的?
張華在農村長大,雖然不會耕地,但是後世的曲轅犁長什麼樣,大體還是知道的,再加上不是還有多啦嘛。
在把圖紙扔給阿牛,並親自指導製作了幾架樣品之後,挑選了一把和圖紙最接近的曲轅犁,就拉著一幫人來到了地裡。
“少爺,自古以來犁轅就是直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這個能耕地嗎?”雖然馬上就要開始耕地了,潘來福還是不相信阿牛這幾天鼓搗出來的東西會比現在的犁更好用。
“大哥,我也算是自小種地,耕地也是經常乾的活,但是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奇形怪狀的犁,並且犁頭那一部分居然還是用上好的鐵製作的,太浪費了吧?”
薛禮雖然出身名門大族,但是家族早就沒落了,再加上年幼失去雙親,家裡窮的響叮噹,靠給人種地生活。
所以薛禮說他會耕地,張華是信的!
這段時間薛禮在張家養傷,不說張華對他有救命之恩,就衝張家的美食,這個未來的名將就不願意走了。
在張華的一頓示好之下,兩人成了結拜兄弟,張華也算是在這個時代收了第一個名人。
有了張華的幫忙,薛禮必然不會再像後世那樣到了貞觀末期才開始發跡。
“這樣吧,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張華笑眯眯的看著薛禮,就像是東莞厚街的姑娘:小帥哥,快來玩啊。
這段時間,張華靠著打賭已經把薛禮未來十幾年的俸祿都贏過來了。
雖然薛禮不認為自己有機會領俸祿,也不知道未來自己的收入回達到什麼水平,也知道張華十有八九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但是想一想自己未來十幾年都得替人賣命,感覺就不好了。
“算了,和大哥你打賭就沒有贏過,我不賭,但是我還是不認為這個什麼曲轅犁有什麼用。”
“沒問題,我不認可你的想法,但是我誓死扞衛你表達自己想法的權利。”
“少爺,我相信這個曲轅犁一定比現在的犁好。”梅子這個丫頭,經過張華這幾個月的調教,已經徹底的被洗腦了。
不管張華說什麼,她都信。
哪怕張華說以後人可以像鳥一樣飛上天,可以像魚一樣遨遊海底。
“師父,可以開始了。”
阿牛已經準備妥當,一隻黃牛揹負一隻曲轅犁,兩隻黃牛一起架著一隻直轅犁,後面分別站著兩個佃戶。
張華搞得這個測試也好,比賽也好,雖然見證的人不多,但是如果幾十年或者幾百年後來看,意義卻是非同尋常。
“開始吧。”對於已經知道結果的張華,對這次的比賽興趣乏乏。
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第一次使用不熟練的原因,直轅犁一馬當先的開始耕地,曲轅犁的佃戶反倒是有點手忙腳『亂』的落在後面。
“少爺,我就說了,現在的犁是經過先人幾百上千年的總結形成的制式,是最符合需求的,怎麼可能是那奇形怪狀的曲轅犁可以比的。”潘來福看到一馬當先的直轅犁,有點開心又有點失落的說道。
“失策了,大哥,我應該跟你打這個賭的。再厲害的人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古人誠不欺我。”薛禮使勁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過估計是剛好拍到了還沒有痊癒的傷口上,疼的他張嘴咬牙的發出“嘶嘶”聲。
“笨蛋,手要扶穩犁把手,犁頭稍微用點力往下壓,眼睛看前方。”阿牛看到自己親手打造的曲轅犁居然落後了,恨不得自己上去耕地。
那個佃戶被阿牛這麼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