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貞觀四年的上半年已經過掉,七月這已經過了大半,想著在中秋佳節的時候趕回長安,張華已經在安排人員準備回程了。
“伯爺,聽說您最喜歡奇花異草,昨天我在一處胡商的院子裡發現了一些很特別的花草,我從來沒有見過,今天我特意帶了幾株過來送給伯爺。”
阿古那現在是一門心思的圍著張華轉了,反正連女兒都已經送了,還有什麼放不下臉面的?
至於別人會不會說什麼閒話,阿古那是不在乎的。
說什麼閒話?
那哪裡是閒話?
還不是嫉妒!
“哦,是嗎?搬進來我瞅瞅。”
這些年來,張華喜歡奇花異草,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但凡是想給張華送禮的,找一些大唐不曾有過的花花草草,效果比什麼都要好,還不怎麼花錢。
當然,張華會有這個愛好,也不僅僅是因為喜歡花草,而是喜歡這些花草背後蘊含的價值。
大唐這個時代,不管是中藥的發展,還是可以食用的蔬菜,都遠遠沒有後世那麼多。
如果能夠在這些奇花異草當中找到幾種有價值的,那個影響可就大了。
雖然土豆和地瓜這些最厲害的玩意已經有了,但是也不影響張華繼續在大自然的寶庫之中繼續發掘。
不多時,阿古那就指揮著幾個下人搬著幾盆花進來了。
只見這花高一米左右,小枝疏被長毛,葉很寬闊的呈現出卵形,基部心形,有三個淺裂,裂片寬三角狀卵形,先端突漸尖,基部寬,上面近無毛,沿脈被粗毛,下面疏被長柔毛。
單單看著枝葉,倒是沒什麼出奇的地方,不過枝頭上那一個個含苞待放的花蕾卻是讓人眼前一亮。
“這……這是棉花?”
張華驚喜的站起身,蹲坐在花盆前面。
棉花的辨識度很高,只要見過,再次看到肯定可以認出來。
當然,這裡指的是開了花的棉花,要是沒開花,估計普通人是比較難分清的。
棉花雖然沒有牡丹那樣雍容華貴,也沒有水仙那樣亭亭玉立,既不象玫瑰那樣絢麗多彩,更不象海棠那樣婀娜多姿。
但是它的美,卻另有所在。
潔白如雪,象徵著純潔。
最關鍵是,這是棉花,可以做棉布棉被啊。
“伯爺,棉花?你說的是這白疊子嗎?”阿古那顯然是沒有聽說過棉花這個詞的。
《梁書》中曾經記載,在高昌這個地方,有一種神奇的草,“實如繭,繭中絲如細纊,名為白疊子”。
阿古那說的白疊子,和張華說的棉花,其實是一個東西。
其實,這個時期的大唐,是沒有“棉”這個字的,有的只是“棉”。
中原地區後世發掘的最早的棉紡織品,是在一座南宋古墓中發現的棉線毯。
不過到了元朝初年的時候,朝廷開始向老百姓徵收棉布,作為稅收的一種,由此可見,從那個時候開始,棉布已經成為了紡織品的一種。
而到了明代宋應星編寫《天工開物》的時候,棉織品已經遍地都是了,“棉布寸土皆有”,“織機十室必有”,再加上明朝的政府大力征收棉花棉布,勸民植棉,棉花從此深入了人們的生活。
現在張華意外的發現了棉花,這個普及的過程肯定會大大的提高。
棉花有著豐富多樣的用途,這樣一朵神奇的“全球之花”的綻放,將敲開大唐現代世界的大門,成為改變大唐生產與生活方式的金鑰匙之一。
“白疊子?這個不好聽,還是叫做棉花吧。你是從哪裡搞到的?還有沒有,多不多?”
張華一連串的問題丟擲來,阿古那再傻也知道自己這個馬屁算是拍對了。
“伯爺,這白……這棉花是從榆林城裡一個西域胡商那裡找到的,這個胡商也算是榆林城有數的幾家胡商,在城裡有一個佔地十幾畝的院子,其中有一片地都是種植的棉花,多了不敢說,一兩百株還是有的。”
“一兩百株?太少了,你去問問他,這棉花是從哪裡來的,能不能大量獲取,只要他們搞到,有多少我就收購多少,價格絕對讓他滿意。”
眼前的棉花,一株也就三十多朵花苞,每個棉花裡面一般也就十來粒種子,也就是說一株棉花一年也就只能提供三百來粒種子。
考慮到不是所有的種子都能正常發芽,一年下來估摸著也就是二百來粒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