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俘虜頡利可汗之前,大唐最大的敵人就是東突厥,一卻軍事方針都是圍繞著怎麼打敗東突厥人來轉的。
所以對於西突厥的挑釁,榆林城的邊軍都保持了非常剋制的態度,避免大唐陷入兩線作戰的局面。
這反而讓西突厥人更加的猖狂了。
張華皺眉:“走,出去瞧瞧。”
出了大帳,卻聽到牛角號聲傳出,許多薛延駝人以及一些在此長住的漢人個個義憤填膺。
顯然,不少人對這些西突厥人痛恨至極,紛紛尋覓了自己的馬匹,帶著弓箭,腰間的箭壺裡裝滿了箭矢,便噠噠噠的飛馬揚起了塵土。
數十人為一隊,呼嘯著朝著草原深處衝去。
整個聚居地裡,人馬嘶鳴,更有一些榆林城安排的漢人官吏敲打著梆子高呼道:“陳家商隊,剛剛遇襲,就在向西二十里處,殺死三人,官府下令懸賞通緝,拿下這些盜賊,官府有賞。”
聚集地裡,片刻之間,塵土飛揚,張華看到了李富貴,他已翻身上馬,他的兒子,高興的像過年一般,抱了一壺弓箭給他。
李富貴騎在馬上,俯身摸了摸兒子的頭,嘰裡呱啦的說了幾句,像是讓他趕緊回去的意思,那孩子便又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帳篷前,竄入了母親的懷裡,而李富貴已是放開了韁繩,揚鞭飛馳而去。
搞得張華面前全部都是塵土,不由得咳嗽了起來。
看來這榆林城外的道路也要儘快的鋪上水泥才行,水泥作坊的規模也要儘快的擴大開來。
張華看著一旁的章生,有點疑惑的問道:“劫掠的是陳家商行,何至於這些薛延駝人,也義憤填膺?”
章生在榆林也待了兩年多了,對於相關情況也算是熟悉,於是便想了想:“人相處的久了,就有了感情,這陳家商行想來一定經常來此處貿易,對於薛延駝人們而言,商行大量收購他們的貨物,是他們的恩人,再者說了,官府不是還懸賞嗎?”
張華點了點頭:“看來王玄策做的著實不錯,短短的幾年能夠有這樣的成績,果然是個人才。”
狗子卻道:“少爺,時候不早,是不是該回榆林城裡去了。”
“且等一等。”張華面帶憂慮之色:“我想等這李富貴回來,他這般而去,或許會遇到危險吧,我畢竟吃了他的飯,受了他的款待。”
說完,張華便在此靜候。
李富貴的婆娘見張華等人沒走,便又招待他們去帳裡坐。
薛延駝人還果真是好客!
足足等了兩個多時辰,天邊已是霞光萬丈,日頭昏黃,遠處,才傳來了馬蹄聲,這馬蹄聲由遠而近,卻見百來個騎馬的漢子,飛馬而回。
他們個個一臉倦容,七八個頭頂光光,後面四周綁著小辮子的人被他們綁縛的如粽子一般,綁在了馬背上。
李富貴竟也在人群之中。
不少人圍了上去,發出了歡呼。
有一個漢人的漢子拎著長刀下了馬,滿面紅光:“真是幸運啊,這些該死的馬賊竟是捨不得貨物,被我們追上了,他孃的……”
說著,將其中一個西突厥人拖下馬來。
李富貴也顯得極高興,他取出了匕首,獰聲道:“我最恨盜賊,我們薛延駝人都如漢人一般,金盆洗手了,你們卻還來搶掠,遭遇到了我們這些賊祖宗,算你們倒黴。”
那馬賊已是鼻青臉腫,說著任何人都聽不懂的話,被人拖拽著到了空地上,他口裡似乎在叫罵著什麼。
圍觀的人紛紛咬牙切齒,張華等人端詳著這馬賊的模樣,想要判斷這些到底是西突厥的正規軍裝扮的馬賊還是真的馬賊。
這個性質是不一樣的。
如果是前者,那麼大唐和西突厥估計不用多久就會有戰爭了。
如果是後者,那麼讓榆林城的邊軍散開來,剿滅他們就是了。
眼下頡利已經被送到了長安,東突厥已經亡國了,張華還真不是太擔心引起於西突厥的衝突。
大唐是最尚武的,被人欺負了不還手,是會被人看不起的。
就在張華還在思考的時候,只見李富貴一腳將那西突厥人踏在地上,將他的辮子扯起來,使他不得不仰著脖子,說時遲那時快,李富貴手中的匕首,已在這夕陽下,掠過了一道銀光,匕首的刀鋒在這西突厥馬賊的脖子下頭一劃。
張華看的臉都青了,他沒提防到,暴力來的如此之快。
雖然這一次出征東突厥,張華見多了殺戮,甚至還親手殺過人,但是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