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的“聖旨”的張大人面若死灰,抖似篩糠。
劉正風的臉『色』鐵青一片,看上去十分嚇人。
曹牧雲的聲音繼續傳來,“假傳聖旨,這是欺君之罪,起碼也是抄家滅門,搞不好就是誅九族,劉三爺還是速速將此事稟報衙門,莫要耽擱為好。”
劉正風聞言,立刻回過神來,道:“劉某人這一輩子見過無數的大風大浪,沒有到這次差點在陰溝裡翻了船。來人。”
恭候在外的劉門弟子立刻湧了進來,劉正風指著“張大人”等人,道:“立刻將這些人拿下,送交官府。”
“是,師父。”
向大年等人立刻動手,將“張大人”及其隨行的人拿下,押了出去。
衡山縣的知縣大人得到訊息後,驚得烏紗帽都差點掉在地上,自家治下竟然出了“假傳聖旨,罪犯欺君”的刁民,這還能了得。
知縣大人在大堂中來回轉了幾圈後,猛的一拍腦袋,計上心來。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這件事情要是處理的好,未嘗不能變成自己向上爬的一個機會,至少也能調離衡山縣這個窮地方。
方法也很簡單,只要將這件事情的發生的順序顛倒一下,先有知縣大人明察暗訪,發現賊人蹤跡,後有劉正風引蛇出洞,人贓俱獲,這是一個多麼完美的劇本。
轉眼間,一場大禍就變成了大功。
這就好比“屢戰屢敗”和“屢敗屢戰”,前者是無能的表現,後者則是身處逆境,但依舊不屈不撓,誓死抗爭的的典範。
等知縣大人帶人趕到劉府之後,就見前前後後,數十個身穿黃衫,手持兵刃的漢子,已經將劉府團團圍住。
“這可真是天助我也。”知縣大人心中大喜,立刻命人頭前開道,闖進了劉府。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爾等刁民竟敢假傳聖旨,聚眾謀逆,來人,將這些賊人統統給我拿下。”
知縣大人一身正氣,視群賊如無物,置身險境而面不改『色』。
群賊大驚失『色』,四散而逃。
真實情況是這樣嗎?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衡山縣的知縣大人是信了。
等衡山縣衙門的公文到了府城,知府大人看過之後,眉頭一皺,僅僅是這樣怎麼能行呢?
這點功勞分潤下來,還不夠塞牙縫,必須要搞事情。不殺個人頭滾滾,怎能將烏紗帽染紅。
所以,這件事情必須是在巡撫大人的英明領導下,衡州府衙門的協調指揮,衡山縣知縣的英勇奮戰,終於破獲了一起“假傳聖旨”的特大案件,擒拿賊人若干,根據被擒的賊人交待……
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劉府內的一個院子裡,曹牧雲想起了原著中劉正風想要退隱海外,當即找來筆墨紙硯,畫了一幅海圖出來,吹乾墨跡,拿著圖紙向劉正風的書房走去。
“劉三爺在嗎?”曹牧雲一路來到劉正風的書房外,開口問道。
“林公子請進。”劉正風開啟了房門,邀曹牧雲進去。
進了書房,曹牧雲就看到一個又瘦又老的灰衫老者,老者身上揹著一架胡琴,雖然好似老的一陣風就能吹倒,但是一雙眼睛卻格外有神,只是深處卻隱藏著極為深刻的悲哀。
這位老者正是琴中藏劍,劍發琴音,一曲《瀟湘夜雨》催人淚下的衡山掌門莫大先生,看他身體衰退似乎不甚強健,可是多年內力積累不容小視。
莫大先生也知道自身的缺陷,卻是個不怎麼使力的,只以一手迴風落雁劍法名聞江湖,他的劍速在江湖上可以說是排的上前列,一式一劍落九雁已然達到一劍落七雁的地步。
除此之外,莫大的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式更在劉正風之上,原書中費彬便是給他“百變千幻”變了個魔術耍了,然後整個人的都被快劍削成血人,一招便死在了莫大手中。
“見過莫大先生。”曹牧雲說道。
莫大點了點頭,並不說話。
曹牧雲將手中的海圖放在了桌上攤開,只見上邊標註著福州,澎湖,琉球,東番(臺灣)等地名,說道:“這是我送給三爺的禮物,今日之後,三爺恐怕在中原地無法立足。既然要退出江湖,那就退的遠一些。”
劉正風說道:“劉某正有此意,多謝林公子。”
“我父親因為此前的遭遇,也有些心灰意冷,有意退隱江湖,或許將來我們二家還可以結伴揚帆海外。”曹牧雲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