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風肅殺。
曹牧雲的魔爪,開始伸向周邊的郡縣。第一目標,便是竟陵郡。
不打不行,除非他打算狠命壓榨襄陽郡,否則必須向外擴張。
一千連裝備都七拼八湊,像是烏合之眾的黑蛟軍,卻好像是永遠無法餵飽的無底洞。
這是武者大軍。
普通的一個小卒子拉出去,就勝過一些門派的精英弟子。
黑蛟軍的胃口越來越貪婪,這柄利刃不砍向外部,必然砍向內部。
錢獨關和江霸兩個人,這些日子天天往魚梁洲上跑,就是代表背後的大戶富紳表態,什麼現今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百姓有倒懸之危,蒼生有累卵之急……
巴拉巴拉,每次都說一大堆,意思無外乎這些天俺們要錢給錢,要糧給糧,就不要在家裡瞎折騰,除去欺負其他人吧。
重陽佳節,九月初九。
曹牧雲率軍南下,兵鋒直指竟陵。
“借我三千虎賁,復我浩『蕩』華夏。”
曹牧雲站在船頭,向著身旁的虛行之問道:“這一戰,虛先生怎麼看?”
虛行之目光掃過周圍計程車兵,斟酌了一下,道:“士氣可用。”
曹牧雲“哈哈”一笑,沒有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他原本想聯絡陰癸派,把楊公寶庫中的東西弄過來一部分,就足以將黑蛟軍武裝到牙齒了。但是除了送貨上門的白清兒外,其他人一個都沒有冒頭,也不知道都藏在暗地裡搞什麼。
黑蛟軍南下的訊息,自然瞞不住竟陵守將方澤滔,他翻閱著手中的情報,眉頭越皺越深。
自從隋帝楊廣三徵高麗之後,這天下什麼妖魔鬼怪都冒了出來。
比如說北方的瓦崗軍,自翟讓與手下猛將徐世績在瓦崗寨起義,割地稱王,屢敗隋兵,但卻被隋將張須陀所制,未能擴張勢力。
今年李密投效翟讓,使翟讓實力倍增,李密更在滎陽大海寺擊破隋軍,襲殺張須陀,瓦崗軍自此更聲勢大盛,隱然有天下義軍之首的聲勢,被多路人馬尊之為大龍頭,確是非同小可。
同時,南方的巴陵幫也在不停的擴張勢力,現在身邊又冒出了一頭惡狼。
唉,『亂』世之中,想要尋一安身之地,何其難也?
“將軍,敵人到城外了。”
“將軍,不好了,城門被攻破了。”
“將軍,快逃吧。”
“……”
方澤滔正準備去城牆上主持大局,就有手下接二連三的前來稟報,遠處有喊殺聲傳來,城破了,這不是在開玩笑。
“到底有多少人?”方澤滔拉著一個手下的衣領問道。
“一……只有一個人……”
曹牧雲緩步行走在竟陵城內,他並沒有開無雙割草的打算,否則還要手下做什麼。
一拳轟破城門後,黑蛟軍殺入城內,如蛟龍入海。
地上的屍體,有城內守軍的,也有黑蛟軍的。
很快,就有人綁了方澤滔,送到了曹牧雲的面前。
“臣服,或者死亡?”
曹牧雲這段時間,深感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對於方澤滔,還是存了收服之心。
在血淋淋的屠刀面前,能夠不為所動,慷慨赴死的人並不多,至少方澤滔不是。
竟陵城很快平靜了下來,事後一統計,黑蛟軍減員五十多人,有剛剛將『潮』汐勁練到“三重浪”的三流武者,也有已經達到“十重浪”的境界,實力大致相當於二流武者的高手。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死亡的人火花,帶回去安葬,受傷的開始接受救治,全手全腳的人,開始大聲歡笑,享受勝利的果實。
半個月後,大軍繼續南下,此時已經有一萬多人,詐稱五萬,兵鋒所向,漢江兩岸的小城紛紛開城恭迎。
這些縣城都沒有多少武力,相反,那些路上的豪雄村寨,乃至城內的三教九流,各大幫派,卻掌握了實際上的力量,甚至一個個都是準軍事化組織,麾下都有成建制的打手。
除此之外,那些鄉下盤踞的老拳師,小世家之流,更是以家族血脈為紐帶,於窮鄉僻壤結寨據守,對抗綠林群匪。
這些人雖然武功低微,但凝聚力強,更是若星辰般錯落在荊州各地,聯合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曹牧雲一路走來,送出了不少“陰陽生死咒”,四方豪傑紛紛納頭便拜,主動當起帶路黨,節省了無數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