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健!�
“等一下……閣下……”一個法官從側面伸來一隻手,想阻止這個男人的仁慈舉動,他的下巴上有因撞擊而產生的明顯青痕,“這個兇手太危險了……”
“大人,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無論是誰,都有懺悔他們罪過的權利。”牧師推開法官的手,“這一點,罪大或者罪小的人都是相同的。”他重新走向犯人,同時示意衛兵開啟那個巨大的枷鎖,“目光銳利,額頭飽滿,鼻口端正,手腳秀巧靈活而有力——毫無疑問,你有一個顯赫的出身。真可惜,高貴的血脈淪落到這個地步。懺悔吧,閣下。這是你洗盡身上的罪孽,升上天堂的最後機會。”
犯人笑了一下,如同一頭老虎一樣露出一口又尖又利的牙齒。“我懺悔。我真他媽的後悔。”他看著曾被他撞了一下的那個法官,“那天晚上,你在床上操那個婊子的時候,我居然沒有給你的後背來一刀。我看著你沒穿褲子跑出來的樣子……”
“褻瀆!胡說八道!”法官又氣又急,漲紅了臉。他一腳踢在無法躲閃的囚犯臉上,打斷了這番話,“冥頑不靈,不可救藥!”他又一腳踢去,重重地踢在犯人的腦門上,幾乎把犯人踢倒。那個巨大的枷鎖控制著犯人,犯人搖晃了一下,卻沒有摔倒。
“不可理喻。”牧師明顯十分理解法官的感受,“看起來你對死亡無懼無畏,但你會後悔的。”他眼裡閃過一絲不引人注意的狡黠的光彩。四個面無表情、身材高大的衛兵走上來,去掉了犯人身上的枷鎖。然後把那個麻痺的身體拖向旁邊的一個小黑屋。在那裡,犯人會被套上火刑犯特有的服裝。如果犯人的親屬有足夠的錢的話,他們可以賄賂士兵,在那個小屋裡就把犯人勒死,免得在火刑架上承受多餘的痛苦。但這一次顯然沒有這種黑暗交易。
市民們站得遠遠的,看著一個包裹在特殊的摻油服裝裡的身軀被拉上火刑架。劊子手把一個燃燒的火把向柴堆裡一丟,火焰頓時騰空而起。轉眼間吞沒了整個柴堆。
在那個小黑屋裡,塞文·阿杰斯正不解地看著外面燃燒著的大火。
第二章 委託
大殿空蕩蕩的。人走過的時候腳踩著地面發出空洞的回聲,這聲音不像是來自行人的腳下,而是來自遙遠的異度空間。
不止一次的,自稱為戰神坦帕斯的牧師的使者轉過頭來掃視他的同伴,好奇地想看到這個男人面對如此不可思議事件的反應。他本來期望能看到驚疑、猶豫或者好奇,但最後卻不得不失望了。刺客面無表情,冷淡得如同一塊冰。他的臉絲毫也沒有洩露他內心的感覺。他的眼睛甚至沒有去看使者,而是在觀察兩邊的建築,在記憶他們所經過的路。這一切讓使者開始感覺到不安。於是他停下了腳步。
塞文·阿杰斯也停下了腳步。
“這邊。”兩人彼此對視了幾秒。使者再一次失敗——殺手沒有表露一絲一毫的情緒,反而在等著使者首先開口。在明白這個人不是任何外物所能打動的以後,使者用一句多餘的話擺脫了自己的尷尬。其實他們面前只有一條通道。這條長長的通道上有六扇門,起碼殺手心中的記憶是如此。每扇門前有四個衛兵看守。這些衛兵看到這個佇列毫無反應,要麼他們早已接到命令,要麼這個戰神坦帕斯的牧師使者是這裡的常客。殺手更傾向前者。
他們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路,長到足夠讓殺手明白自己處於什麼地方。如此規模的建築群在這個城市不可能有第二個地方,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柯迪雅城的王宮。
通道的末端是一扇富麗堂皇的大門,用金子和銀子作為裝飾,雕刻著精美的浮雕。門的正中間是一個紋章——就算對家譜學、紋章學毫無概念的人都熟悉這個符號的意思。只要是在柯迪雅城裡待過的人,沒有不知道這個紋章的。這是柯迪雅統治者霍爾曼王子的家族紋章。
“進去。”使者發了一個暗號,四個守門的衛兵為他們開啟了這扇門。
塞文·阿杰斯依言進入,伴隨他進去的只有使者一個人,其他武裝士兵都留在門外。這是個和外面大門相配的房間——牆上是用金線刺繡而成的大紅錦緞,腳下是陷及腳背的厚厚地毯。代表主人狩獵成績的老虎、獅子還有麋鹿把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永遠留在房間的高處。一盞魔法的琉璃燈懸掛在房間正中,明亮的光芒照亮了靠牆一張鋪著罕見白色老虎皮的椅子和正坐在椅子上的人。
整個房間沒有其他人的氣息,只有使者、房間的主人,還有塞文·阿杰斯自己。
房間的主人有一雙陰沉的雙眼,眼皮浮腫——這要麼是縱慾過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