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在等待著使用者的激發。
這個應該就是那個傳說能把整個城市送上天空的毀滅法術了。塞文一點也不覺得誇張。如果這塊巨大的油礦石爆炸開來引起整條礦脈的大爆發的話,別說是人類的城市,整座山脈都能送上天去。
“哥哥……怎麼啦?”
“休息一下吧……”塞文輕聲地說道。他看到自己每一個足跡都留下一小攤血跡。那個刺他後背的傢伙出手可真重,他有些安慰地想起自己劃開對方喉嚨時手的觸感。
不過這樣的傷……
“羅賓……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其實……”塞文低聲說道。已經過了十幾天,就算有悲傷也不會那麼強烈。羅莫的計劃已經失敗,塞文有些苦澀地想著,最後這孩子還是無法平安地得到幸福。
“不要說!”羅賓用堅定的聲音阻止了塞文的話,“出去後再說好嗎,哥哥?”
“恐怕……我已經沒有時間了……”塞文苦笑著說道,“我必須告訴你,其實那個……”他用最後的力氣站定身子,右手抓住羅賓的手。那根吊著徽章的鏈子纏在他手上,他把鏈子塞進羅賓的手中,“羅莫,他才是……”
塞文看到少女臉上的驚訝神情。那張臉急速鼓起,接著在他面前崩潰。純真的表情化作無數血肉的碎片飛濺。不僅是她的臉,她的身體整個膨脹開來,被由內向外的力量扯成碎末。上一秒鐘她站在原地,一隻手被塞文拉在手裡,下一秒鐘她就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隻殘手還在塞文的手裡。
一隻細瘦的手臂。
塞文木然地轉過頭,看到那老魔法師猙獰的笑臉。
“不要小看我啊。”霍爾曼的嘴臉出現在老魔法師的身後,他的身邊還有另外幾個人,牧師也在其中。他在得意地笑,笑得很放肆很大聲,“好歹我在這裡也住了十幾年……就算我沒有掌握所有的密門機關,但怎麼樣對付這種通到外面的密道還是很清楚的。你們果然想從這裡逃出去。”
塞文困惑地把目光重新轉回到自己手中的殘臂上來。羅賓呢?他思索這個問題,卻覺得頭腦一片茫然,什麼都想不起來。
“嘿嘿,陛下,現在已經不再有人能啟動毀滅法術了。”那個魔法師笑著,原來他們所懼怕的就是這個。他們怕那孩子放出最後的毀滅法術。可是世界上已經沒有人知道引發毀滅法術的完整口訣了,羅莫已經死了,他們根本沒有必要害怕這孩子……
“為什麼……”塞文低聲地問,眼睛依然茫然地看著手裡的東西。
“反正她遲早都要死,我可不會讓這丫頭再生一堆孩子出來覬覦皇冠。”
那是自己的錯,如果你真的統治有方的話,你根本不必害怕任何東西。塞文想這麼說,聲音凝結在他喉嚨裡。他再次看了看霍爾曼——這個男人臉上依然掛著他刻意裝出來的威嚴和輕蔑,但他卻膽小得如同一個路邊的小賊——一個畏縮、怯懦卻貪婪、殘忍的蟊賊。他平時偽裝出的王者風範現在只剩下一副可憐的假面具而已。
魔法師又丟出下一個魔法,一道黑色的死亡光線射向塞文。但出人意料的是,魔法被反彈回去。法師驚慌中想用另外一個法術抵擋,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他被魔法的力量彈到五六步外,仰面朝天,胸口出現一個冒著黑氣的大洞。接著魔法的力量進一步爆發出來,把他的身體撕成了碎片,內臟像顏料一樣塗滿了四周。
“……我不能看清你最後模糊的笑容;我是如此地無足輕重,但我全心全意地守護著你;你要知道你並非孤獨的唯一,即使消失也會再次孕育……”塞文幾乎沒有去看那個法師的下場。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到念這首詩。可是他根本不知道缺少的最後關鍵詞是什麼,念這個毫無意義、只是讓徽章無用地發發光而已。
“快上,殺了他!”塞文耳邊聽到霍爾曼氣急敗壞的聲音,以及腳步聲和鎧甲碰撞的叮噹聲,但他沒有停止唸誦。
“……最後是……希望……告訴羅賓……最後……是……希望……”當劍刺進塞文小腹的時候,他感到又一陣昏眩,一個熟悉的聲音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耳邊。
“……希望。”塞文念出最後一個詞。
(全文完)
更多精彩好書,更多電子書,請登陸霸氣 書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