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下來,半年未見太陽的袁曄感覺有些刺眼,再次看到這生機勃勃的世界,袁曄卻想到了他曾給這個世界帶來最血腥殘忍的一幕。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我袁曄如今也是重罪之身,當懷以大義,以正其身!”袁曄一擺手,直接朝谷陽城飛去。如果是之前的袁曄,恐怕無法接受自己屠殺一城的事實,可如今的袁曄心性、天道感悟都達到了極高的境地。袁曄心裡清楚,與其痛苦的活在過去裡,不如現在做些什麼,彌補自己的過失。
谷陽城外,袁曄已經低調的步行,可是他越走越是心驚,縱使谷陽城慘案已經過去大半年,但是關於他的傳聞依舊沸沸揚揚,即便是普通的老百姓都聽說了兇魔這個恐怖的傳說。關於袁曄這個“兇魔”的種種惡行,早已是傳遍了大街小巷,幾乎無人不知。好在時間久遠,見過袁曄真面目的不多,人們更多的是印象是身高三米,滿足獠牙、雙眼流出劇毒的袁曄形象。那些耀眼早已將袁曄醜化到了極致。
袁曄沒有進城,他小心謹慎的圍繞著谷陽城轉悠,直到黑暗再次籠罩大地,袁曄才自一個偏僻的地方越過環城河,進入谷陽城,一連數日,袁曄都在暗中調查芮曦、小混球等人的下落。可是到了第五日袁曄已經放棄了。
已是夜晚,天空中陰雲密佈,地面也下起了磅礴大雨,一處偏僻之地,袁曄手中拿著一張公告,那公告正是描述他的惡行,號召正義之士討伐自己的公文。
縱使心性極強,天道感悟達到一個非常高的地步,看著那公文,袁曄的手還是忍不住顫抖了。雨淋溼了他的衣服,順著他的頭髮一滴滴落下,可是袁曄卻渾然不覺。
五萬婦孺嬰孩,一個一個斬殺,一個一個撕碎!如此暴行當真天理不容,人神共憤。如果袁曄遇到這樣的人,也必然將此人碎屍萬段,可是做著一切的恰恰是他自己。
“沒想到我竟然犯下了這麼大的罪,原以為只是殺了那幾個孕婦而已。切,他媽的!”袁曄苦苦一笑,忍不住大罵,“芮曦單純善良、岑森一身正氣、徐梓井胸懷天下,就連慕容強也沒什麼劣跡。他們都是好人,我現在去找他們幹什麼?讓他們跟著我這個兇魔,成為萬人唾罵的物件,還是讓他們跟我一起,不停的躲避天下人的追殺?”
袁曄將那公文撕的粉碎,又是一陣感嘆,“小爺來到這個世界果然是個杯具,罷了罷了!”
“小兄弟,你怎麼站在雨裡,快進來避一避。”
袁曄前方一戶人家的大門被輕輕開啟,一箇中年男子拿著雨傘出來,卻看到袁曄站在大雨之中,立刻喊道。
“多謝!”袁曄一拱手,卻沒有進去。“大哥,這麼晚還下著大雨,你還出去啊?”
“呵呵,新任州主大人重新選官吏,今天公佈入選名單,我去看看,兄弟,你看咱們谷陽城好幾個月不下雨,偏偏今天下雨,是不是預示著我可能無功而返啊。”
袁曄一怔,突然想到一句話:“夜來聞雨聲,行人問前程。雙眼朦朧,卻只道,叮叮咚咚叮叮……”
“大哥不用擔心,這雨下的又不是你一人。”袁曄微微一笑,而後沖天而起,不管那中年背後驚訝的表情,直接飛向州主府。
州主府內,一名青袍老者約摸六十歲的樣子正坐在州主之位,這名老者同樣是一名武帝,在谷陽城武帝幾乎死光的時候,被巫頌從別的地方派來,成為新的州主。老者實力強勁,治理城池更有大才,在谷陽城大劫之後來到這裡,也可見他的治理能力。
“怎麼?蔣元豐在哪裡?”袁曄突兀的出現,把那青袍老者下了一條。
“已經來到跟前,我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高手,絕對的高手!”老者心思電轉,不敢怠慢,立刻道,“蔣元豐一月前已經被巫頌大人帶走,由我暫任谷陽州主之位。”
“帶走?為什麼?”袁曄眉頭一皺,立刻道。
“在下不知,只是隱隱約約聽到地圖什麼。”那老者立刻回答。
“地圖!?”袁曄一怔,在他恢復神智的時候就感覺和一張地圖有著血之契約的關係。當時袁曄也沒有在意,可是現在聽青袍老者這麼一說,袁曄突然感興趣了。
“我這裡有8000金幣,請你拿出用於建設谷陽城,也算是我為自己贖罪的第一步。請問哪裡可以救更多的人?”袁曄的空間戒指一亮,8000金幣一下子出現,照的殿堂都閃亮無比,8000金幣可是相當於八千萬啊,這是袁曄當初賭自己贏,贏回來的錢。如今全給了谷陽城。
“贈八千萬,還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