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小潔失憶的事你不許告訴別人,連這個胡太醫也不能說。”明潔有些緊張,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口氣跟陳重說話,是不是對。可顯然沒什麼問題,陳重只是很關切的問她為什麼。
“舅舅,小潔失憶想不起往事了,不知道丫頭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聽丫頭們說,民間有不記得往事的人,都被認為是中邪了,他們都會讓大道士來府裡唸經,還會把那些沒了記憶的人抓走,給他們吃神間的藥,好多都死了,小潔不想死,若是被人知道小潔也沒了記憶,別人肯定說小潔中邪了。”明潔這些話左一句右一句,卻說的陳重心酸的很,自己的小丫頭從小天真善良,想不到也會被這些世俗的破事給折磨,真是心疼啊,看到小丫頭頭低低的使勁拽著手帕,陳重心軟的厲害。
“小潔兒別怕,有舅舅在,舅舅沒告訴別人小潔兒失憶的事,再說,那是民間,是不是真的都說不準,以後不許再想這些事了,只要記著好好養身子就好了。”陳重右手輕撫著她的頭,心裡也在想著是哪個丫頭跟小潔嚼了舌根,不過,小潔說的還真要防著些,失憶的事還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舅舅,小潔說的是真的,真會有大道士來的,還會給小潔喂藥吃,真的。”明潔怕陳重不當回事,抬頭認真的看著他。
陳重看著明潔可愛的小臉一臉嚴肅,他想笑卻怕她惱羞成怒,臉上表情像是僵住了,自己的小丫頭雖失憶了,還是這麼可愛,越來越像自己那個沒福的小妹了,唉。
“舅舅答應小潔,不告訴其他人,連胡太醫也不說,小潔該放心了吧。”明潔這才鬆口氣,自己裝嫩裝可愛的總算沒白費。
“那小潔回靜園了,舅舅別忘了來看小潔啊。”明潔笑的一臉燦爛,內心卻要受不住了,自己裝可愛要到什麼時候啊。她招呼了屋裡的芸娘等人,又跟劉氏胡太醫告了辭才出了前廳。
路上明潔想著自己今日對陳重的態度會不會前後差異太大了,本來自己還說忘了他是誰,後來又對他撒嬌,怎麼看也沒有剛認識的樣子啊。她來見陳重之前就存了巴結陳重的心思,本來想著對陳重親近些,是怕陳重知道她失憶不再疼愛她,現在看來自己很成功,可她心裡內疚的厲害。陳重這麼疼愛“李明潔”,而自己這麼利用他的親情,她真是太混賬了,剛剛心裡還為說服了陳重沾沾自喜。
明潔陷在自己給自己編的罪惡裡難過的厲害,卻沒有想到之前她對陳重說話時親近的語氣想裝也裝不來的,本來她就性冷,即使是刻意假裝,對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如此親近,原來的她也是做不到的。小李明潔不在之後,這身體一部分的感情留了下來,就像一看到陳重就覺得他非常親切,這是這個身體的本能,可她不知道,還在自責的厲害。
“小姐,您怎麼了,可是身體又不舒服了?”芸娘看著明潔一臉難過的表情,以為她身體又不舒服。
“沒有,芸姨,你說今日舅舅知道我失憶了,怎麼也不難過失望呢?畢竟我把你們都忘了,若是我被自己親近的人忘記了,我肯定難過死了。”明潔一開口就問了芸娘很幼稚的問題,問完她自己都鄙視了自己一頓,穿越了智商也低了不少。
“我的好小姐啊,芸娘早就跟你說過了,重少爺是很疼愛您的,你受傷失憶了,重少爺心疼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對您失望呢?您啊,小時候也是這樣,重少爺每年都會來臨州看望夫人和小姐您,您每次見了重少爺就要給重少爺背您剛學到的詩詞,可您見了重少爺太高興就把該背的給忘記了,一這樣您就要哭不哭的誰也不理把自己關在屋裡。想出來看重少爺又不好意思出來,每次重少爺都會在門外把您哄得高高興興的,您才出來。您出來了就問重少爺,‘舅舅,小潔沒有把詩背好,你怎麼也不罵小潔呢?小潔太笨了,你怎麼也不失望呢?’呵呵,您啊,還和小時候一樣,真是小孩子。”芸娘回憶著原來,把明潔小時候的語氣學的很可愛,明潔聽了也笑了出來,心底那些內疚難過少了很多,想不到在臨州時,陳重就經常去看望他們一家,怪不得陳重這麼疼愛李明潔呢。
明潔放鬆了心情,決定不再想那些了,以後也對陳重好就是了,反正自己也不討厭他,李明潔不在了,她在意的人,自己力所能及的照顧好就是。
她和芸娘走在前邊,丫頭婆子離了幾步遠在後頭跟著,她想著她和芸娘說的話,她們應該聽不清楚,就又像芸娘問了些她小時候的事。明潔也不急著回院子,慢悠悠的走著,聽著芸娘跟自己說的小時候的溫馨的事,從來沒有過親情的明潔,心裡暖暖的,她甚至覺得,芸娘說的那些事真的發生在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