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六十開外的他,但看起來神采奕奕,說得不過份足足年輕了十來歲。
明志楠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忽地轉過,正好對上王詩藍打量的目光,她心一驚,嚇得急忙收回目光。
在看到王詩藍的那一瞬間,明志楠的雙眸微眯,這個年輕女子給他帶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帶著一份奇妙的莫名感他緩步向王詩藍走來,詩藍窘得心裡像揣了只小兔子撲通直跳,想回避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停止了腳步。
微笑了一下,親切地詢問道,“你是?”
在他的記憶裡似乎她並不是哪位好友家的千金,再看她的穿著打扮也並不像來參加婚禮的客人。
沒有華麗的服飾也沒有絲毫昂貴的佩戴,手臂的袖口挽起,倒向是來幹活的。
王詩藍極力持平著自己焦燥的心,附上一笑,“明老爺好,我叫王詩藍,是本次婚禮的策劃人。”
王詩藍三個字著實刺著他的雙眼,他記得很清楚,在孤蕊自殺在醫院的當天,就從她們口中聽到過王詩藍三個字。
本是親切的眸光倏地變得銳利起來,嚇得她趕緊低垂下水眸不敢直視他。
濃眉緊蹙,清冷出聲,“你認識我們家澤恩?”
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為了不造成誤會,他還是要問個清楚。
突如其來的提問是她始料未及的,呆愣了三秒後才猛然恍過神來,微微頷首,“是的,認識。”
眸光變和愈發的犀利,令王詩藍感到一股快來窒息的窘迫感,手指握緊已經滲出了絲絲的薄汗。
他寒涼出聲,與先前的他判若兩人,“澤恩今天就要成親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與他有任何往來!”
低沉的聲音中夾著一絲冷然的呵斥。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和明少之間的事情?到底又知道了些什麼?這些疑問在詩藍的腦海裡急速旋轉,當面被人指責,她的心裡頓時一股委屈的感覺騰騰往心口蔓延。
看來她在他家人的眼中已經成了十足的壞女人,小鹿般清亮的眼睛,霧氣氤氳,楚楚動人,密梳般纖長的睫毛俏生生地眨巴著,隨著她眨眼的動作,淚珠閃爍的樣子叫人怦然心動。
她難過的微微點了點頭。
然,明志楠的心卻尤為一震,善良純潔的她絲毫看不出是破壞兒子和孤蕊感情的人,登時心裡隱約湧起一陣自責感,但他的神情依然堅決,強力抵抗著複雜的內心情愫,然,他的眼睛卻出賣了他,深邃的眸子裡透著一股忽明忽暗閃躲的意味。
末了,她向他禮貌地告別後,便去了後場。
然這一切盡數落入在站在角落裡的明澤恩的眼底。
父親找詩藍做了什麼?看詩藍的神情似乎他們之間的談話並不愉快?帶著滿腔的疑問他來到了後場找尋詩藍。
尋覓一週後,一個僻靜的角落看到了蹲在那裡哭泣的王詩藍,柔暗的燈光下,依稀可見她滿臉的淚痕淡淡地滑過臉頰跌落在冰涼的大理石地磚上。
他沒有喊她,靜靜地走到了她的身邊,從西裝口袋裡抽出了張紙巾朝她遞了過去。
“詩藍,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自責響起在空中,聽到熟悉的聲音王詩藍緩緩抬起頭,對上的便是一雙深情波光熠熠的黑眸裡。
沒有言語,沒有任何舉止,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一身白色西裝的他。
心底再也控制不住地撲入他的懷裡,任憑淚珠傾數溢位浸溼他的衣肩。
他的心像被狠狠地揪緊般難受,“詩藍,剛才我爸都對你說了些什麼?我去跟他理論。”
她如此傷心讓他不得不覺得父親定說了過份的事。
他正要起身去找父親,王詩藍急忙拉住他的手臂,哭泣著說道,“別怪你父親,他並沒說什麼,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明少拿起那張紙巾輕輕地擦拭著她眼角晶瑩的淚水,心臟的一處被狠狠的撕裂般疼痛,每次看到她的淚他都會心痛,就算是在今天他的新婚大日。
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吞嚥了一口氣,然後扶她站了起來,不知為何他似乎能感覺到一絲她的心痛,透著波光的水眸彷彿在說……
不…不可能!
他忽地放開抓住她的手,從她的眼裡他讀懂了她的心,他結婚她很傷心,輕搖了下頭,讓自己的意識清醒點再清醒點,詩藍怎麼可能會對自己有感覺?
一定是自己猜錯了,然,血紅的眼珠子卻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