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處於愧疚，現在回憶一下，那表情更多是訝然。

想到這裡，她把目光轉向自己的右手，左手拿起楓露笛，把刀鋒調轉到身後，尾端朝前，用笛身輕輕打了下右臂，不痛。

再用點力，還是不痛。

小然咬咬牙，尾端的頭頭朝著身子，兩手抓緊使勁往肚子一捅，輕微的痛感傳來，她呆立了一會，有些了悟，化勁裝化勁裝，化解別人對自己的傷害，對方對你的所有傷害呈百分比的降低，血多防高皮夠厚，還未等她計算這傷害到底被降得有多低，身旁穿來輕微的聲響。

轉頭，一個剛解完手的中年婦女呈推開門狀，正一臉驚愕地看著她的自殘行為。

我去！大姐你在隔壁蹲坑也不發出點聲音來，我特麼以為這裡沒人呢。

無視了這人看神經病樣的眼神，小然默默地收回笛子，輕咳一聲，淡定走出公共廁所。

第16章　世界現狀

2025年四月二十五日，早上七點整，臨陽基地，頂樓a區。

空曠的會議室裡擺放著一張圓桌，桌上兩杯清茶餘溫未消，整個房間沒有想象中的大氣，四面白牆，頂上的八角吊燈是唯一看起來高檔的物件，角落裡點綴著幾盆吊蘭，看起來頗有生氣，但依然掩蓋不了屋內沉悶的氛圍。

會議室處於a區偏中部，沒有窗戶看不見外面，吊頂的排風口無聲地啟動著，以太陽能作為源動力，透過不知道怎麼建造出來的通道，給房間裡的人源源不斷地傳送新鮮空氣。

圓桌的正前方一張電子地圖倒映在牆上，紅綠兩色的陰影相互交織，支離破碎的輪廓構成平面上的世界，在世界的對面，一位年齡大概快六十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圓桌旁的椅子上，他的目光牢牢注視著地圖上極不協調的紅綠比例，大片的紅光刺痛了他的雙眼，整個人似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

半晌，身旁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上校，您要找的人到了。”

聞言，中年男人身子微不可聞地動了動，沉聲開口道：

“讓他進來。”

“是。”

年輕計程車兵應聲退下，門被開啟了，從外面走進一個男人，離開門口的陰影處，室內燈光清晰地照耀著來人的臉，仔細一瞧，這長相與桌旁的人竟有幾分相似之處。

聽到人靠近的動靜，中年男人轉頭，眼睛微微發亮：“阿澤，你來了。”

語氣聽起來有些熱情，但越澤臉上卻面無表情：“上校，找我來有什麼事？”

英挺的青年聲線透出點點冷漠，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親切而產生溫度，他不是軍人，見到長官不必行軍禮，更何況，眼前的人對他而言不僅僅是長官與下屬這麼單薄的關係。

聽到如此生硬的稱呼，越世忠微亮的眼睛漸漸黯淡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血緣間越來越遠的距離讓他有些難過，不過很快，他的表情嚴肅起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作為一個管理者，他深刻明白公私分明的道理，當下有正事要談，他用眼神瞟向桌旁的其他的空位，示意越澤坐下再談。

對方也不客氣，挑了一個不近不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先喝點水吧，這杯子是嶄新的，最近怎麼單接巡邏任務？”

“累了，想休息。”

“這樣也挺好，上回你巡邏後送回來的喪屍研究結果出來了。”

“變異種？”

“沒錯。”越世忠兩手交叉擱在桌上，低語道：“它有痛感。”

“是嗎，現在喪屍的變異化看起來越來越向人類靠近了。”

越澤臉上看起來倒沒有過多的驚訝，掃了眼牆上的地圖後，將注意力放在桌面上的茶水，喉嚨有些乾澀，端起來喝了一小口，卻被茶水的味道險些嗆到：

“嘁，真難喝。”

越世忠看著皺眉的青年，笑道：“現在的茶葉可不能跟以前你在家喝的相提並論。”

越澤默然，把杯子放回原處，抬眼直視對面的人，問道：

“上校大清早叫我過來不會就為了談論一隻變異了的喪屍吧？”

越世忠點點頭，目光轉向牆面上的電子地圖：“你看這張圖。”

紅色的標記鮮豔欲滴，霸佔了幾乎四分之三的面積，越世忠從桌底拿出遙控，朝著頂部的小機器按了幾下，一秒鐘的停頓後，地圖由平面轉化為衛星地勢檢視，放大來看，整個國家中央基本血紅一片，唯有周圍四張綠色的小塊凸顯幾分生機。

再放大一點，大塊的紅色裡參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