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省得咱們自己看護打掃。”
“還有,那園子我也瞧了,大的很,裡面也能出產不少東西,好生管著,又是一筆進項。”許氏笑,“我這樣說,家裡大姑娘嫌我市儈,說我掉進了錢眼兒裡爬不出來。婆婆給我們鬧的沒了主意,就來跟老太太拿個主意。”
“我是想著,過日子是個天長地久的事兒,咱有多大頭戴多大的帽子。姑媽、表哥、表嫂待我們好,我聽說宅子莊子都是表哥給我們置辦的。”許氏嫁進辛家沒幾日,便摸透了辛家的根底,抿嘴兒笑道,“以往,住在姑媽這裡,丫環婆子的服侍著,是姑媽仁義。如今,老爺和大姑娘已經大了,很該自立。我來,並不是跟姑媽、表嫂哭窮。我自來在家也是過慣了節儉日子的,日子不節儉著,有多少銀錢夠用呢。要我說,每頓有魚有肉有蛋有菜,就是福氣了。”
“我剛嫁進來,婆婆託我管家,我並未推辭,不過,管家就得按著我的規矩來。我知道,先時婆婆老爺在鄉下時也過過苦日子。”許氏笑悠悠地,“咱們辛家的家風,本就不是浮誇的那一類。今天一來,見到姑媽院裡的菜地,我就更明白自己沒嫁錯。”還順勢捧了老太太一句。
“不瞞姑媽,這兩日很為家裡的事與大姑娘鬧了幾場氣。我過來,不但是為了給姑媽、表嫂請安,還為了先下手為強的告狀呢。”許氏說著這話,可是沒有半分生氣的模樣,反是笑吟吟地,“咱們這一家子,可有誰呢。家裡的事總不能外道,我就來跟姑媽說一說,姑媽別嫌我厲害就好。”
許氏這一通說,老太太倒笑了,道,“你管的對,既然是你婆婆叫你管家,就按你的意思來。”側過身子對辛老太太道,“是個會過日子的。”對於小紀氏這樣出身侯府的兒媳婦,老太太沒有評判標準。不過,對於許氏這樣的,許氏說的話,老太太字字聽的明白。尤其許氏說到“節儉”,很得老太太的心意。老太太知道自己這弟妹素來心軟,很有些拿不起來,侄子辛竹笙又是個老實良善性子,正當有這樣厲害能幹的媳婦張羅家事才好。
辛老太太笑,“是啊,媳婦很好。”就是姑嫂之間烏煙瘴氣,辛老太太簡直愁的慌。
許氏很會說話,說話也俐落,雖然少一分文雅,老太太卻聽得懂,小半天的時間便把老太太哄的樂呵呵的。臨走的時候,老太太還給了她幾匹緞子,叫許氏留著做衣裳穿。
許氏笑,“姑媽總是惦記著我們,如今我跟老爺成了親,該是我們孝順姑媽了。”
老太太笑,“只要你們日子過的順遂,我看著開心,就是孝順我了。”悄悄對許氏道,“箏丫頭的脾氣,多擔待她,自家人,氣氣就算了,莫要放在心上。”
許氏知這位姑媽的確是真心為他們操心,感激一笑,“姑媽就放心吧,我這個人,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真是要記仇,哪裡還會拿出來說呢。”
宋嘉言在另一畔低聲勸辛老太太,“表嬸是實心過日子的人,舅婆別嫌她厲害,這年頭兒,不厲害哪裡過得好日子。”
辛老太太素知宋嘉言才智,道,“我就是擔心你表姑。”
“姑嫂之間,剛開始難免有些小摩擦,時間長也就好了。再者說了,表姑又不是個笨的。家裡就她與表叔兄妹兩個,以後還是要兄妹相互幫忙過日子的,何苦與表嫂對著來?這個家,將來還是表叔表嫂的,就算表姑想當家,又能當幾天?表姑這一二年就要嫁人的。”宋嘉言笑道,“不如一開始就處好姑嫂關係,女孩子,即使嫁了,也得孃家給撐腰,才過得好日子。”
一家人送她們婆媳出了老太太的院子,許氏苦勸,“姑媽、表嫂、言姐兒、語姐兒,你們回去吧。再這樣送,以後我跟婆婆都不敢來了。”
此方扶著辛老太太走了。
許氏走後,宋嘉語咋舌,“表嬸真是厲害人。”
老太太笑呵呵地,“你表叔那樣的好脾性,就得娶這樣的老婆才成。”
宋嘉言倒是很喜歡許氏,這是個明白人,知道要過什麼樣的日子。辛竹笙娶了許氏,實在有福了。
晚上大家吃飯時,免不了又說了一通許氏,宋榮也表示很滿意。不想沒過幾日,許氏就兩眼紅腫的上門兒了,見了老太太,先是撲將上前抱著老太太的腿一番痛哭。
“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姑媽,您給我條活路吧。我不想活啦。”許氏好一通哭,老太太勸了幾句,她方抬起淚眼說明原委,“這些天,因著管家,大姑娘總是這裡不行,那裡不好。家裡,就是我身邊也只有一個丫環,婆婆身邊兩人伺候,餘下粗活都有粗使的奴婢們做。大姑娘嫌沒有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