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接過茶,笑道,“這有什麼可嫌棄的。就是現在府裡園子裡那些花兒,聽說珍貴的不得了,我也瞧不出哪裡好來。反是嬌嫩的很,半點兒不潑辣。”
大家互見過禮,辛老太太笑,“這才多少日子沒見,言姐兒、語姐兒又長大了許多。”
宋老太太笑,“孩子正是這個年紀,就是箏姐兒,我瞧著也似長高似的。”又問,“看箏姐兒臉上有些血色了,身子大好了吧?”
辛竹箏笑,“姑母放心,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辛老太太笑,“這些天,我剛帶著她一道把院裡的菜地整了出來。要我說,有啥病呢,多幹幹活,啥病都沒了。”辛老太太笑,“我想著,這就種上白菜蘿蔔,還能收一季子呢。”
“是啊。”老姑嫂向來有共同語言,宋老太太笑,“自己種的菜,吃的香。再說,活動活動身子骨兒不是壞事兒,天天在屋裡坐著才容易生病。”
兩位老太太說話不大留心,其實真沒有針對辛竹箏的意思。只是,辛竹箏向來心思細,聽著兩位老太太說話,臉兒上已有些尷尬。小紀氏瞧了出來,岔開兩位老太太的話,笑道,“老太太,您不是有樁大喜事要跟舅媽說麼?”
這句話倒是給老太太提了醒兒,老太太握住辛老太太的手,笑,“是啊,我正要跟你說呢。”說著,一臉驕傲的笑意,“言姐兒的親事訂下來了,待言姐兒及笄,就正式定親。”
辛老太太既驚且喜,忙問,“訂的是哪家公子?”
“我特意過來跟你說,你也認得,記不記得咱們上回見的狀元兄弟。”
老太太話音剛落,辛老太太尚未捧場呢,倒是辛竹箏一不小心傾了手中的茶盞。好在茶不算燙,只是衣裳溼了,忙起身告罪,回屋去換衣裳。
見女兒回房了,辛老太太對宋老太太嘆,“我們回來後,她又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這是我強拉了她起來,活動活動手腳,精神才好些。總這麼跟掉了魂兒似的,真叫人操心。”
老太太此時也覺著不對了,問,“箏丫頭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先時辛竹箏剛從鄉下到宋家時,還是個爽俐的姑娘。這也不知怎地,越大越不討人喜歡了。
“能有什麼心事,問她她也不說。”辛老太太懶得再說閨女,又說起宋嘉言的親事來,她記性相當不錯,笑,“剛剛大姐說的,是那一對雙生子狀元,對吧?”關鍵,她這輩子除了自己的狀元外甥,狀元兄弟是他見過的唯二狀元了,故此,印象極為深刻。
“是,老大給大丫頭定下的是文狀元,叫吳雙的。”總算把喜事兒炫耀出來了,老太太心下舒暢,笑容滿面,“老大說好,我也覺著好,起碼能中狀元,就是個有學問的人。”
辛老太太忙道,“肯定是極好的。大姐,這狀元可不是尋常人能中的,當初處甥中了狀元,咱村兒裡的人就說了,是姐夫那墳頭兒的風水起的好。狀元,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
炫耀一番,老太太整個人都洋溢著熱情的歡笑,也有空關心別人了,“兩個丫頭的事兒都有了眉目,箏丫頭呢?你有沒有給她相看人家兒?”聯絡到辛竹箏總是沒精神,老太太道,“姑娘家到了年紀,早些把親事說定了,心也就定了。”沒好意思說,辛竹箏是不是心裡有什麼別的意思?
說到女兒,辛老太太就忍不住發愁,“家裡忙忙遭遭的,眼瞅著又要給笙哥兒娶媳婦,我想著,先笙哥兒娶了媳婦,再說箏丫頭的事。”
“是這個理,等給箏丫頭相看人家兒時,多去打聽打聽底細。到時,你著人跟我說一聲,我叫老大幫著查查門戶家風什麼的,也好查。”
辛老太太笑,“我肯定第一個就跟大姐說。”
在辛家吃過午飯,下午又逛了逛園子,一家子就回去了。
路上,依舊是姐妹兩個共乘一車。宋嘉語一臉欲言有止的模樣,宋嘉言笑,“你這是怎麼了?”
“大姐姐,你說表姑是不是對吳家表哥有意思啊?”宋嘉語知道說這話有些不妥,小聲道,“我也不是故意這樣說的。大姐姐還在山上時,吳家表哥剛中狀元,大哥請吳家表哥來家裡做客。吳家表哥去給老太太請安時,我跟表姑在屏風後瞧來著。說來,吳家表哥的確相貌出眾,表姑不留神推倒了屏風,我們出了好大的醜。”這些已是前事,如今自己的婚事也定了,宋嘉語對吳家兄弟並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對宋嘉言道,“剛剛祖母一提吳家表哥,表姑就失態至此,很有些反常。”
宋嘉言笑,“帝都喜歡吳家表哥的閨秀,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很正常。”若是操這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