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醜事,我已令人噤聲,你是如何知曉的?”
小紀氏咬一咬下唇,“我聽章大老爺說的。”
武安侯道,“以後,不要跟章家來往了。”
小紀氏微微心驚,武安侯道,“想一想,我以往有很多做的不妥當的地方。你母親脾氣執拗,性子剛烈,不比章氏溫婉。那時,我不該因著跟你母親賭氣就將紀文紀武留在姨娘身邊。人的心,就是這樣慢慢變大。甚至,在章氏安排小章氏與紀文私下苟合時,我就該出手處置了。只是,那會兒還顧忌著你們兄妹,也顧忌章氏跟了我幾十年,便手軟了。”
“父親……”聽到父親這些決絕的話,小紀氏心思大亂,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跪地相求,悽聲道,“不論如何,女兒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姨娘去死呢?就是再生氣,父親也要想一想兩個弟弟的心情呢。”
武安侯眼睛微眯,卻未令小紀氏起身,嘆道,“你想的遠了,眼不見既心不煩。以後,不要再提章氏的事了,她們,不會再回來。如果你真想念她,就想想過去的歲月吧,孃家的事,你已嫁了,就不要再插手。以後,你能依靠的人,是你的丈夫、兒女。不要總記掛孃家的事,更不要做令丈夫不喜的事。”
小紀氏流著淚,“是,女兒記得了。”
“嘉言嘉讓,你要善待他們。”武安侯道,“子熙是個明白人,他事事通透,你行事,不要忤逆他的心思。”女婿是白痴,會覺著女兒嫁的委屈。女婿太精明,只得勸著女兒三從四德了。宋榮此人,武安侯是真喜歡,不然也不能連嫁二女。可惜的是,兩個女兒都未能留住宋榮的心哪。
“是。”
“好了,去前面陪你母親說說話吧。”
“父親,女兒想去瞧瞧弟弟,他向來執拗,我想去勸勸他,他定能明白的。”
武安侯話音溫和,卻有說不出的決絕之意,“不必了。”
用過午飯後,小紀氏便與武安侯夫人告辭,回了自家。
想到自己親孃日後的苦楚生活,小紀氏流了一路的眼淚,到家時,眼睛都是腫的。宋嘉語聽到母親回來,便去了主屋,卻見母親眼睛紅腫,宋嘉語頓時非常擔心,上前問,“母親,外祖母家出什麼事了嗎?”
小紀氏安慰女兒,“沒事,沒事,莫要多想。”
一時,丫環捧上溫水巾帕,小紀氏重新梳洗,勻過胭脂,宋嘉語問,“母親因何傷心呢?”
望向女兒越發嬌美的模樣,小紀氏心中稍稍欣慰,問,“今天沒上學嗎?”
“父親檢查了我們的功課,命我們休息一日。”宋嘉語說。
小紀氏笑著撫摸女兒的青絲,“你父親賞了你什麼?”宋榮並不常檢查女孩兒們的功課,偶有查問,答的好的,必有獎賞。宋嘉語笑道,“母親怎麼知道女兒會得父親的賞呢?”
“我的女兒,自然是最優秀的。”小紀氏捺下自己姨娘的事,跟女兒溫聲說話。
宋嘉語彎著眼睛道,“父親給了女兒個小玉枕,是暖玉做的。母親,我想給父親做雙棉襪子,還不知道尺寸。”
“好啊。”小紀氏笑,“早就跟你說過,你父親很疼你。你做錯了事,只有父母才會教導你。這並沒什麼,誰這一輩子能不犯錯呢。”
宋嘉語依舊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母親,我以後不會那樣說話了。”
“那就好。”小紀氏心裡早有主意,說,“過年家裡要擺年酒、唱戲,客人多,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你們姐妹都大了,該學著管些簡單的事,也能幫襯我。”宋榮先時說過,宋嘉語的規矩不好便不能再出門,小紀氏哪裡捨得,正好藉著年下給女兒解禁。
宋嘉語乖乖的點頭,小紀氏又道,“還有,你跟你表姑的院子,我已經命奴才們收拾了。待明年開春,天氣暖了,你們再搬。不過,自己的屋子,你有空過去瞧瞧,想收拾成什麼樣,還是自己做主的好。叫著你表姑一去,屋子裡有該添減的,不合自己心思的,都告訴我。”
宋嘉語柔柔的應了。
小紀氏心裡稍稍鬆快了些,問丫環,“老爺呢?”
綠雲忙令人出去打聽,不一時,惜紅回來稟報,“太太,門房說老爺出去了。”
小紀氏呷口茶,“知道去哪兒了嗎?”
“門房說老爺是帶著大姑娘出去的。”
小紀氏臉色微沉,“知道了。”
看女兒的臉色也不大好,小紀氏嘆口氣,對女兒道,“語兒,你年紀漸漸大了,要學著為人處事了。我看,你跟你大姐姐不太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