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伯父所言,言妹妹年紀尚小,尚且不適合談論婚姻之事。再者,我現在無官無職無功名在身,身無長物,雖唯有一顆誠心,到底不敢貿然唐突的言明我的心意。怕的,就是伯父會看不上我。其實,這也無可厚非,誰家的女兒都是掌上明珠,我並無可取之處,伯父不願青眼以加,將掌上明珠相許,實屬一片愛女之心。”秦崢道,“正因如此,我方想效仿伯父當年之行,早日科舉,取得功名,有些許可談之資,才有臉面向伯父求娶言妹妹。”
“你覺著,你有功名,我就會將女兒嫁給你?”若秦崢敢點頭,他就大巴掌抽他出去!
“有功名,是想告訴伯父,起碼我是有能力養活妻兒的。伯父看我長大,在品性上,我還是有一點自信,起碼不是令伯父與妹妹厭惡之人。再者,我家裡的男人們,少有納妾。”秦崢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的優勢在哪兒,坦誠道,“就是我,現在也可以對伯父保證,只要伯父許之以愛女,我終身絕不染二色。”
“說這樣唐突的話,的確很無禮。但是,我想讓伯父明白,我對妹妹,不是空口白牙的隨便一說而已。我一直,在為此做著準備。”秦崢認真坦誠的望著宋榮的眼睛,道,“我母親的事,我也很懊惱。只是,與我長相廝守的是我的妻子,日後,與我白頭到老的也是我的妻子。這些家常瑣碎之事,實非一時半刻能解決的,只得是兩人一起努力。我能承諾的就是,絕不會叫言妹妹受到任何委屈。何況,若是如我兩個伯父一樣,帶著妻兒外出做官,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到帝都。”
宋榮見這小子連婚後的事都考慮到了,深覺好笑,打斷他道,“行了,你這話就遠了,我還是那句話,言姐兒遠未到議親的年紀。何況,婚姻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你一個毛頭小子說了算的。”這些話雖然好聽,卻未必可信。縱然一時可信,秦崢遠未到可自作主張的年紀與本事!
見宋榮尚未把話說絕,秦崢深深的鬆了一口氣,道,“情之所至,一時失禮,伯父教訓的是。”
“不要與我說什麼情不情的。”宋榮道,“我們兩家本是通家之好,老大人與我有座師之誼,不過,這與我會將女兒許配給誰是兩碼事。我只會給自己的女兒選最合適的人,而不是看誰的臉面來決定女兒的終身。秦崢,身為子侄,你的確不錯,我也欣賞你。不過,這與做女婿是兩碼事。”
“是。我明白。”秦崢恭敬的垂手應下。為了娶人家閨女,不論老丈人是晾自己,還是說什麼話,做女婿的都得恭恭敬敬的照單全收,不然,憑什麼人家看中你啊。
宋榮看這小子剛剛大放厥詞、如今又一派恭順模樣就來火,不耐煩道,“行了,沒什麼話要叮囑你了,回去吧。”
秦崢恭敬有禮地,“那小侄告辭。”
臨走前,秦崢又道,“不論如何,請伯父認真的考慮一下小侄。小侄自認為是世上最適合言妹妹的人,小侄自信,這世上沒有誰會比小侄更加珍惜愛護言妹妹。”
宋榮的臉忽地黑了一半,秦崢頓時不敢多言,連忙告辭。
宋榮暗暗罵娘,混小子,什麼叫“世上沒有誰會比小侄更加珍惜愛護言妹妹”?放屁!老子比你愛惜自己的女兒一千倍!你個痴心妄想的混帳小子,竟敢大放厥詞至此!
混帳!混帳!
便是秦崢也未料到,他最後一句深情告白,竟弄巧成拙,把宋榮氣的不輕!
對於這種死皮賴臉的追求他家閨女的傢伙,宋榮實在沒啥經驗,趁弟弟還沒走,找了弟弟來商量。宋榮並未直接把事情跟弟弟說開,反是問他,“當年,你死皮賴臉的總是去安國侯府,沒少跟老侯爺拍馬屁吧?”他算是明白當年安國老侯爺的感受了。只是天理迴圈,怎麼倒報應到他頭上,實在令人不爽啊!
宋耀嘿嘿直樂,“什麼叫拍馬屁,句句是真情實感。”
“現在啊……”宋榮看弟弟一眼,道,“有個小子,也對我說了一篇對言姐兒有好感的話。說的那叫一個花言巧語、感人肺腑。”
宋耀想都不想,問他哥,“是不是那姓秦的小子?”
宋榮沒說話,宋耀嘖嘖道,“我早看出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燈啊。”
“秦崢倒還好。”
宋耀一聽就知這裡頭有事兒,道,“我看那小子心性穩健,現在言姐兒年紀尚小,他應該不會這麼快跟大哥你表露心意吧。”
也沒什麼好相瞞的,宋榮便將秦三太太說的那些不著調的話與弟弟說了。宋耀哈哈笑道,“看來,秦家是相中了咱家言姐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