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倒不是開玩笑的,這一身做工精緻剪裁合體的絳紅色龍袍,將路放襯得英姿勃發,挺拔若松。而他眉目本就清雅俊朗,只是臉型線條太過冷硬,稍微多了幾分凌厲肅冷之氣,如今這絳色龍袍既融化了他面目上的剛硬,將他修飾得面色如玉,眉目如畫,刀刻一般的俊美,又不會失了穩重有輕浮之感,反而更為路放增添幾分帝王威儀。
秦崢雖生來心性疏冷,可是到底也是女兒家,如今盯著路放,想著這個偉岸俊美男子是自己以後夜夜摟著的夫君,心裡極為美妙,便又一次忍不住,親了他的臉頰,還湊在他耳邊低聲道:“乖乖,今晚好生伺候我。”
路放聽著這個“乖乖”,頓覺有種詭異之感,不過秦崢正親著他的面頰,親得他渾身無處不舒服,於是他也不抗議,只故意繃著臉,在那裡任憑她來親。
誰知道她親了兩下後,卻是不親了。
路放還想讓她繼續,便乾脆兩隻手托起她的臀來,將她靠在自己身上。
當下兩個人上了床榻,各自都把之前不快拋卻了,只一心摟著對方。路放一時睡不著,想著自從她回來後自己一直忙碌不堪,還沒顧得上細問她南蠻之事,於是便趁著這時候她極致歡愉後心性疏懶,細細問起南蠻救母一事。
秦崢正渾身無一處不舒坦,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呢,結果路放非要摟著她詢問南蠻一事,她只好大略講過了。可是路放豈是會被糊弄之人,他聽得高璋帶著秦崢離開樹屋那段,頓時眸中射出精光,當下不動聲色,問起秦崢當時情景。
秦崢這時候已經眼睛閉起,就要昏昏睡去,被路放緊攥著手追問,便將他掰到一旁,口裡嘟噥道:“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路放被秦崢這麼一推,凝目望著身旁熟睡的女人,眸中有深思之色。
半響,他悄無聲息地起床,宣來路一龍,再次好生盤問,可是他說來說去,只知道當時高璋確實領著秦崢去了荒僻處,而當時孟仞和蕭柯也是跟著的。
路放眸中深暗,當下讓路一龍退下,又親自去找了蕭柯。蕭柯素日和他交好,如今被他逼問,又想起雖然自己依然隸屬鳳凰城,但既然何笑將自己給了秦崢,以後少不得要在這大淵天子的手下討生活。他的武功在這幾個侍衛中其實最為不濟,可是人卻是比那幾個人要靈活多變,素有謀略,當下只略一思索,便將那日所見所聞原原本本道來。末了又道:“皇后不過是和那高璋虛與委蛇罷了。”
路放聽著這番話,知道那高璋倒也沒有佔去秦崢多少便宜,況且她回來時他們初次床笫,她的樣子也分明是久曠沒有的。只是想著那男人分明還惦記著秦崢,又把秦崢那樣一番調=戲,心中便生了狠意。又想著這個以秦崢誘高璋的主意原本是自己出的,自己想著把高璋誘來,路家軍群起而擒之,誰知道因為那何笑,這場戲活生生走了樣,便深覺自己機關算盡,反而把自己埋到坑裡,沒得吃這種啞巴虧。
————————————————
自從路放當了皇上後,比往日在山寨中可要忙上許多了,真是不到就寢的時候就見不到人影。
這一日,秦崢正在宮中無聊逗著路不棄取樂,如今路家各位兄長都已經被追封,路不棄承襲他爹的王位,封號為寧王。霸梅自然是王妃了。按理霸梅這個王妃不應該繼續留在宮中的,只是路放想到如今宮中荒僻,秦崢在宮中頗覺得無聊,而宮外的王府都需要打掃以及略作修繕,是以小寧王和老王妃霸梅都依然住在宮裡。
秦崢最會做各種小吃食逗路不棄,偏偏這路不棄特別饞嘴,於是如今已經到了:看到秦崢他就流口水,口中喊著“吃吃吃……”。秦崢覺得有趣,很是喜歡,便偶爾抱著他騎馬到處在宮中御花園裡閒逛。
霸梅見此這般騎馬,不由笑道:“你把個御花園當成落甲山了嗎?”
秦崢卻道:“這御花園,哪裡有落甲山大呢?而且這宮中實在荒涼,連個人影都不見。”
霸梅望著馬上的秦崢,不由想起前日聽說的事,道:“很快這宮裡就要有許多女子了。”
這宮裡如今不但要招容各等級侍女宮女,自然也要採納妃嬪的。總不能偌大的皇宮裡,真的只有這麼一位皇后啊。如今各位國公以及將軍都已經紛紛上奏,請皇上選秀招妃,為皇家開枝散葉。
況且現如今路家子嗣單薄,唯獨一個路不棄和當今聖上路放。這顯然並不是福兆,到底是像以前一門九兄弟那般人員濟濟才叫好呢。
再者說了,路放如今是九五之尊了,總該有個血脈來傳承這大好基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