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的錯。”
高璋為秦崢塗抹膏藥的手停頓了下來,良久,他放開那膏藥,俯首盯著秦崢看。
他的目光銳利凌厲,他的面孔稜角分明,耳上的藍鑽發出幽幽森光,更添幾分陰冷詭異的森寒,他將秦崢整個人籠罩在陰暗中,周圍的氣溫彷彿都降低了幾分。
秦崢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
良久後,高璋終於抬起身來,陰冷氣息消散,他開口道:“女人,你好大的膽子,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率兵北伐,導致了生靈塗炭,導致了你的屈辱,和臉上的傷疤嗎?”
秦崢閉眸不言。
高璋卻陡然俯首,狠狠地將唇攫住她的,以著狼虎之勢掠奪著她的芬芳。
秦崢氣息微亂,兩頰發紅,雙唇嫣然。
她微抬起頭,一雙眸子猶如剛剛投入石子的湖面,碎作一片,有星星點點的漣漪。
高璋忽道:“你確實不錯,足配當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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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高璋依然如往常一般和秦崢同床共枕,至於那日親吻一事卻是再也沒有過,只偶爾會抱著她睡去。這個於秦崢而言倒是不難,以前她也時常抱著路放睡。
至於高璋為何如此行事,高璋不說,秦崢自然也不問。只是每晚高璋寬衣洗漱時,會讓他上前服侍,於是她便聽令。只可惜她並不是細心體貼之人,沒幾下便讓高璋很是不悅,不再用她,於是從此她樂的閒在一旁,便就著營帳窗處的一點光線拿了那本高璋的行軍佈陣筆記來翻看。
高璋的字卻是寫得極好,筆鋒蒼勁有力,看得出是下過功夫的。這南蠻人自有一套本地的土話,可是卻沒有文字,這麼些年來,他們一直借用大炎人的文字。想來南蠻的王庭中人從小修習大炎語言以及文字吧。
她正看著,卻見屬下侍衛端了一個大木桶來,卻是讓高璋沐浴的。高璋把衣服盡數褪去。
高璋身姿挺拔堅韌,高大魁梧,肌肉緊實,骨骼強勁,因了長年行軍的緣故,身上是健康的小麥色,背脊上有陳年舊疤縱橫。他渾身充滿了一種精悍敏銳的氣息,只這麼站在那裡,便彷彿蘊含了巨大強韌的力量,彷彿行走在原野裡的一頭豹子,精敏果敢,蓄勢待發。
此時他背對著秦崢,面對著門簾處。營帳裡很暗,羊皮門簾射進來的光線將高璋矯健的身姿籠罩上一層淡金色。
高璋抬了下腳,隨著他的動作,緊實堅挺的臀部也動了起來,健壯強韌的大腿一抬,便邁入了木桶中。他在木桶中坐了下來,粗黑的長髮披散在後背,在木桶邊緣桀驁地蹭來蹭去。
秦崢正看著,高璋卻忽然道:“你要不要一起來洗?”
秦崢搖頭:“不用,白日間你的屬下已經為我打來水,我洗過了。”自從高璋發現那件很麻煩的血跡事件後,他就很自動自覺地命屬下每日提來溫水供她淨身之用。
高璋撩起水來,潑灑在他的肌膚上,那小麥色的肌膚便有盈盈水滴,在些許的光線下反射出誘人的味道。
溫水打溼了他的黑髮,他心情很好地笑了下,轉首道:“過來,幫我搓背吧。”
秦崢看著他那一口白牙,只好放下書,起身,拿了一旁放著的皂巾幫他搓背。
高璋頗不滿意地皺眉道:“太輕了,力氣大些。”
秦崢原本是心不在焉的,此時聽到這話,便用足了力氣,狠狠地在他背上搓起來。
高璋頓時有些受不住,詫異地道:“你力氣竟然這般大。”
秦崢故作不知,道:“還要再用些力嗎?”
高璋搖頭:“不用,再用力,怕是連皮都要搓下來了。”
秦崢保持著這力道為高璋搓背,待搓好了背,卻見那背上疤痕印都泛著紅。當下高璋又讓秦崢幫著洗頭。秦崢搬來杌子,坐在那裡,將他粗硬的黑髮一點點分縷,仔細搓洗。這黑髮也忒地硬了,難不成南蠻人的毛髮都如野獸一般嗎?
好不容易洗好了,秦崢將一旁的松江綿巾扔給他,讓他自己擦洗去吧。
高璋金刀大馬地走出浴桶,也並不曾迴避,倒是讓秦崢猛不丁將正面看個透徹。
秦崢眯眸看了一番,最終得出結論,好像比單言的大一些吧,只是總歸……太醜。
她別過臉去,不再看了。
高璋正擦著溼發,猛見秦崢一臉嫌棄地扭頭,不覺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崢沒看他,徑自走到窗前,繼續拿了那本行軍佈陣筆記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