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長長的垂在腰際,綴著無數小鈴鐺,舉手間叮叮鐺鐺,倒有點梔淺的樣子了。
可是,哪裡跟我像?
“姐姐,你們大楚的女兒家,也是同男子一樣的打扮嗎?”她不認生,直接過來坐在我身邊,“姐姐,可是?”
我指著服侍的宮女,“我們一般,是那個樣子的,”又指指我自己,“只是我現在,是這個樣子的。”
“哦,那姐姐就是二般的女孩子了。”她笑,眼角是好看的月牙,兩顆小小的虎牙也調皮的很,“姐姐,你不嚐嚐我們諳達的酒嗎?”
我笑著喝下,有甜甜的味道,花香,還有濃濃的奶香,可是嗆在喉頭也辣辣的,但是說不上來的,就是好喝的很。
“這是我們姑娘們的酒,他們的是這個味道。”她說著,直接拿了我下首王爺的酒樽,“你嚐嚐這個!”
這回我知道為什麼父皇說她跟我很像了,沒什麼拘束,不看什麼輩分,就是這一個德行!
嘗我當然是不敢了,現在我還不敢放肆到這個程度,倒了一點在自己小盞裡,不過輕抿一口,便已經刺鼻的咳嗽起來,難為他們,一個個喝的那麼安穩。
“桑格胡鬧,這樣烈的酒,原不敢叫太子妃嘗的。”王子上來拉妹妹歸座,一個勁的向我賠罪,我咳嗽的壓根說不上話來,只好擺手示意不要緊。
“喝點這個緩一緩。”是宇文棠,越眾而出,帶給我一碗甜香的乳酪,輕聲叮囑,“別什麼都要嚐嚐,受了苦頭。”
小魔王,你不曉得,如果只是因為嗆了酒,便能讓你這樣關懷,再多苦頭,我也是願意受的。
眼裡心裡,都甜的笑起來。
“老八今兒是怎麼了?溫柔的叫人不能捉摸。”宇文烴疑惑道,“可是自己的王妃不在,便關心著皇嫂嗎?”
“烴兒這話便錯了,棠兒撒潑的時候你們看著習慣,如今關懷起來倒是他的不對了?”父皇輕聲苛責,“可是要罰酒的。”
“兒臣知錯。”滿口飲下,只是這疑惑眼神,並不能收回。
“兒臣只是覺得大哥不在,理應多照顧她一點的。謝父皇體諒。”宇文棠得意抱拳,可是他這樣大膽的稱呼我一個“她”字,未免有些微妙。
“才說你的好處,便又不檢點起來。”父皇冷臉,“給你皇嫂陪不是。”
他忙拱手賠禮,好在,無人疑心。
這酒宴因為有王子和公主在,好像有些尷尬,而我方才明明聽著有人高歌的,如今也沒有這些歌舞了,父皇談他的兩國邦交,幾位皇子跟著迎合,我也實在沒什麼好玩的,可是不能離席,只好一直憋著。
“鍾靈,好像你興致不高嗎?”王爺低聲問道,“是怪皇叔把你放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哪有哪有,”我急忙解釋,“皇叔帶鍾靈出來鍾靈開心的了不得,也許只是一天都在騎馬,有些累了。”
“整日騎馬便累了?”他詫異,鬍子一瞥,“當年本王征戰的時候,疾行三日繞路偷襲,莫說整日騎馬,連塊乾糧都吃不著,稍稍有人累倒餓倒倒在路上,我這心裡,就鑽心的疼,如今想想那些兄弟,真是一個個的都是真漢子,如今這盛世天下,反而是失了血性。”
“皇叔說的是,不過盛世天下也有盛世天下的好處。”我笑著舉了羊腿給他看,“最起碼,我們吃的飽飽,也玩的開心。”
悵然若失,直視父皇很久,他才說,“也對!”
我不曉得他在想什麼,五大三粗的他很少有心事,估計這天下間可以看穿他的心事的,也只有王妃了,我自認沒有水平,只好藉著跟他說話的時候,偷偷的瞄宇文棠,每每眼神交匯,我心跳都要漏掉兩拍。
不知他們聊到什麼,桑格公主突然來在中央,行禮道,“陛下,各位皇子,桑格獻醜了。”
樂音起,她雙臂優雅懸於腦後,飛快旋轉起來,腰身下的裙襬也如蝶衣,徐徐展開,一如盛開的牡丹,驚豔優雅,而後,緩緩立住,妖嬈轉身,言笑莞爾,那目光掃過在座眾人,而小巧的胳臂,不斷舞動,有力如雄鷹,輕巧如凌燕,迴旋,搖擺,不能是婀娜,卻也不能是靈動,她一一停在眾人面前,手中的酒水輕點,意為掃去我們此行的疲累,終於,樂音停下,獨餘她停在當場,飲下手中殘酒。
舞人矜舞態,雙甌分頂,頂上燃燈。更口噙汀竹,擊節堪聽。旋復回風滾雪,搖絳卉,故使人驚。哀豔極色藝心誠,四座不勝情。古人的描繪,果然生動。
“好!”父皇撫掌大笑,“草原兒女,果然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