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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等不到回答。

轉身離開,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看,這個下午,我為他想過各種遲到的緣由,為他開罪,卻從不敢信,他會不來。

這是我的生辰啊!今天我整整十七歲了,可是對他而言,也不過普普通通的一天,心碎遍地。

以茶代酒,山果素菜為宴,我們幾人團座,也許是茶水品不出美酒的滋味,也許是沒有歌舞怡情,我們的歡聚,總是沒有滋味,我不想笑,也笑不出來,不過半個時辰,便匆匆散去,各自安睡。

我記得我是睡不著的,夜裡的崇華寺不知哪裡來的狂風暴雨,啪啦啪啦響個不停,可是不知何時入睡,直睡到日上三竿,我才終於醒來。

150更深露重刀光現

這是一個極真實的夢,門窗大開,狂風夾著雨水,霎時間灌了進來,我隱約中看見了隱隱刀光,又恍惚著有許多人向著屋子而來,連雨水中行進的步伐聲都聲聲可聞,我想要躲避,也挪不動身子,想要呼喊,卻啞了嗓子,尤記得柔亦就睡在我的身側,卻睡得深沉,第一柄飛刀出手,我親眼看著它瞬間逼近,卻有人,擋在我身前。

在刺耳的打鬥聲裡,我昏昏睡去,夢中再無知覺。

我從不知自己會睡得這樣沉,醒來的時候柔亦還睡著,我心裡真是奇怪,“這丫頭如今也是越來越懶了。”

開門時並沒有雨過初晴的清新味道,反而有淡淡的腥味,雖然極其微弱,卻刺鼻的難聞,不知窗臺下哪裡竄出的人影,越過院牆就要逃離,我猛然驚覺,狂追出去,而那院牆下只餘一灘血跡,再無人影。

“是誰?我都看到你了!你快出來!”

“你出來!別躲著!”

無人應答,只有枝葉婆娑,清風拂過。

“難不成,昨夜的事情,並非是夢?”我返回屋子,我榻前,儼然一灘血跡。

“姑姑,姑姑。”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可是她和柔亦一般,睡得深沉,任我怎樣推囊,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小路子是個太監,一直睡在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廚房裡,許是因為這破爛,所以迷煙不曾把他到樣深沉,我的疾呼驚醒了他,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出來,“主子不要急,確定咱們無事就好,把門窗開啟,通了風,也就好了。”

小路子對昨夜之事,也毫無記憶,若不是我榻前的血跡和今早所見的男子,我似乎也會以為,這是一個尋常的噩夢,感謝那場大雨,沖刷了那些人罪惡,不至於掀起軒然大波。

“這件事,還是不宜叫人知道的好,”姑姑醒來後便提及保密,“太子爺尚且不能顧及,若是打草驚蛇,便更不好了,其他不提,殺人滅口也是常有的。”

我點頭表示贊同,可是看著那攤血跡,始終心有餘悸,“姑姑,這事,會是誰做的?”

她冷笑,“餘碧晨的孩子,快要出世了吧?”

我懂了,她如今聖*優渥,一旦孩子降生,更是母憑子貴,而再怎麼貴重,也及不上太子妃的正宮之位,若是我死在崇華寺,深山老林,山賊野獸,怎樣,也怪不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身上。

我笑的無奈,“懷著孩子,還惦記著這個位置。也難為她。”

從前我為了不同這些姑子打交道,挑了最偏的一處小院住著,反倒給這些歹人有機可乘,姑姑不動聲色的同覺敏師傅提及我一心向佛的事,不動聲色的,我們四個搬去了後殿旁的一所院落,人來人往,門庭若市。

我一直以為,離開後宮,也便躲開了紛爭,皇后的不悅,餘碧晨的逼迫,還有文璃的繞指柔情,逃開我所不願見的一切。

盛暑天裡,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寒冷,而也是今天,我才知道,有些事情,避無可避。

我活著,於別人,就是威脅。

151白玉冠的主人

柔亦這丫頭少女情懷未去,總是對我打探那男子的訊息,我笑而不語,避而不提。

我沒有再追尋那男子的下落,我自然知道是他救了我,也感激他的恩情,只是他不願見我,必然有他的打算,若有緣自會再見。

其實我心裡一直有一個疑心,也許他,一直在我身邊,那夜裡旁的我不能辨識,可是一抹幽香,我還是記得住,我也確信,這味道我是嗅到過得,只怪皇城人人薰香,聞得多了,也無法分清是哪個人的氣味。

搬回後殿我們更是多做防範,吃穿用度,一一都要驗看,一日三餐,也絕不假手於人,我除卻功課,足不出戶,學著彈琴識譜,也樂在其中,一應事務,皆是姑姑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