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後，她臉色一下子變的蒼白，看向窩在被間的何婉墨，她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樣子，話到嘴邊，噎在口中。

“我不知道你有朋友在，什麼時候開始的？”顧一緊咬著唇瓣，等待著胸口那種錐心刺痛慢慢緩過去，卻是五臟六腑都疼起來。

何婉墨同樣不好受，這樣的情形，讓她感覺很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緩緩起身，迎著顧一的目光，禮貌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想要和我說什麼？如果是陸韞的事，放心，我不會放在心上。”在兩個女人間，許亦琛沒有她們那些複雜的表情，鎮定從容。

“我在問你什麼時候開始的，許亦琛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換口味了？仔細一看這小丫頭還確實長的像你該死的摯愛。”顧一誤會許亦琛故意讓他看到這一幕，就為了急著和自己撇清關係，這樣做讓她感覺自尊被人狠狠的踐踏，她幾乎是用吼的再說。

何婉墨看向許亦琛，不明白顧一的話是什麼意思，嗤笑顧女神失控的樣子，和平日裡判若兩人，不知道哪個才是她真正的一面，她後悔今晚過來，現在的戲碼就像是兩個女人的狗血撕臉大戲，自己就像個被人捉姦的情婦，明明理直氣壯的應該是她。

許亦琛嘴角輕扯，望向窗外，點了支菸，還是沒有回答顧一的問題“小墨你先回去，我們有些事可能需要解決。”

何婉墨心裡千百個納悶，顧一的話，縈繞在心，她發現許亦琛像是被顧一提到了痛處，心裡嘆氣，她知道他生氣的時候，總是這副不冷不熱的表情，能淡淡的瞅著人還算好，火氣大的時候，他根本是連正眼都不瞧你一下，就像現在，他沒有看任何人。

“小女朋友還真是聽話，讓走就走，真有我當年的樣子，像條狗一樣，被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顧一口氣裡帶著奚落，同時有著自嘲。

“至少現在，在他身邊的是我，你的過去不代表我會重蹈覆轍。”何婉墨反駁嗆聲，聲音平淡。

“我們都是他寂寞的調解品而已，別對自己太有自信。”顧一咬牙，相對於何婉墨的冷靜，她實在難以控制情緒。

何婉墨幾乎失笑，許亦琛的舊事她都沒有過多去問，而這廂顧一剛剛離婚，卻在這裡為許亦琛爭風吃醋，不去關心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在看許亦琛，站在那裡沉默的可怕，就由著她們兩個言語相向。

“何婉墨，你出去一下。”他終於沉聲口。

她的思緒被他打斷。

還是叫她的全名讓她離開，讓她留下的是他，現在趕他出去的也是他，凝視他半晌，她苦笑離開，有些事情，顧一知道，許亦琛知道，自己是個局外人。

“別讓我對你的愧疚感徹底消失，覺得後悔和你在一起過，別和我鬧了。”何婉墨走後，許亦琛無奈的嘆了口氣。

“沒想到你會和她在一起，同樣都是你的玩伴，或許你該重新在給我一次機會，除了有一段糟糕的婚姻，我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輸給她。”顧一失控的話就這麼衝口而出，心裡的那股悶火沒有收斂，反而燒的她難以呼吸。

整個房間陷入一片寂靜。

許亦琛站在原地不語，背光而立的他表情晦暗不明。

當窒息般的沉默快要讓顧一窒息時，許亦琛忽然轉過頭看向她，輕輕的一笑“你還是老樣子，以為你經歷過這些會變的理智一點，可惜還是沒有忍住，如果你認為我是你那段婚姻的始作俑者，我想你錯了，總是聽到你和人說因為和我賭氣你才會結婚，讓所有人都以為是我負了你，路是你自己選的，怨不得我，我也不會和你重新開始，我們不可能。”

那是怎麼樣的一個笑容，有失望，有憤怒，也有冷漠的絕情。

顧一被他的目光盯在原地，在也動彈不得。

“我哪裡不如她？一個半紅不黑的小明星，沒身份，沒地位，什麼都沒有，就憑著她那張臉？讓你想起穆懷？”她有些無措，不知道多少次想過要放棄許亦琛，兩年了，一個軀殼般的婚姻，讓她每晚夜裡醒來都會感覺到枕邊溼涼，連夢裡都是許亦琛的身影，天知道她為了結束那段痛苦的婚姻，回去找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和自己所謂的丈夫簽下協議，為他生下孩子，才可以獲得自由，回來以後才發現早已經變了。

“我從沒這麼想過，也沒覺得她們很像，別把你的猜想放在我的身上，穆懷已經死了，別在提她。”許亦琛忘記了已經多久沒聽到過穆懷的名字，他不願意顧一幫著自己回憶過往。

“不提穆懷，不代表你不會去想，如果不是告訴我，你每年還會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