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弗知道許亦琛是個很愛乾淨的人,她親眼見過他手上摸到什麼東西,沾到一點味道都要將手洗半天,仔細觀察會發現,每次一起談事,許亦琛會把自己水瓶的標籤撕下來,就為了與別人區分開,怕混亂之下喝錯,他很在乎這種細節,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的老婆這麼髒兮兮的躺在發黃的床單上會有何感想。
“沒有力氣換了,我好累,想要睡覺。”何婉墨已經對這裡的環境自動形成了免疫力,她是來拍戲的,又不是來享福的,想要舒服和安逸不如直接回去算了,在這裡將就將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
珍妮弗剛到的第一天就開始神經兮兮的嫌東嫌西,抱怨《夢淮巖》劇組安排的賓館根本不是人能住的地方,後來她硬是拽著一個負責劇組後勤的工作人員,拉著他走遍了這個不大的窮縣城,這才終於死了心,知道習成哲已經為他們挑了家最好的賓館,他已經盡力了。
何婉墨除了和習成哲還有編劇溝通劇本的細節就再也沒出過房間,整天都窩在這個幾平米的房間裡,後悔自己幹嘛要這麼積極,晚到兩天和許亦琛匯合不是更好,現在《夢淮巖》劇組已經有一半的工作人員去了鳳凰村,剩下一些場務和後勤都在等著許亦琛和曾惜夏進組,她呢現在是數著小時過日子,盼著許亦琛能早點過來。
何婉墨思夫心切,連續給許亦琛發了好多條簡訊問他到哪了,許亦琛只回復說快了,上午又打來電話告訴她,人已經上了客車,應該還有幾個小時就會到千山縣,讓她在賓館等他。
何婉墨想不到許亦琛竟然也是做客車到千山縣有些心疼他,許亦琛的神經衰弱聽顧正江的通風報信說,最近沒有一點緩解反而越來越嚴重,頭疼的次數越來越多,雖然私人醫生說了這種病沒有生命危險,可旁人看了也難受,怕他一路顛簸,休息的更不好,頭痛更嚴重。
何婉墨不想在賓館裡乖乖的等他過來,和珍妮弗商量說:“我要去接許亦琛,珍妮弗你能不能幫管劇組裡的人借輛車,你當司機我沒有駕照。”
“拜託,我的小祖宗,這麼個灰土暴塵的破地方,你還要出門,客車站擠著一群鄉巴佬髒兮兮的,你幹嘛要去那裡,想要見許亦琛晚上不就能見到了,不急這麼一會兒,見到他你們有得是時間親熱。”珍妮弗對千山縣怨念頗深,不想讓何婉墨在車站拋頭露面,自降身價。
“這裡又沒有粉絲也沒有人追星,大家都一樣,幹嘛說話那麼難聽,出身又不是別人能決定的,我也沒看出來他們衣服有多髒,我沒那麼矯情。”何婉墨聽了珍妮弗的話覺得很不舒服,感覺一直生活在美國的人,瞧不起他們大天朝的貧民百姓,如果有的選擇誰願意過苦日子,都是靠自己努力賺錢,憑什麼遭人嫌棄。
“許不會希望你過去。”珍妮弗察覺出來自己的話惹了何婉墨不高興,搬出了許亦琛,堅持不讓她去車站。
何婉墨沒有說話,心想珍妮弗不幫忙算了,乾脆自己一個人過去給許亦琛一個意外驚喜,電視劇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女主角接機男主角看到以後感動的一塌糊塗,兩人見面來一個熱情的擁抱,她只不過是換到客車站罷了,效果估計都一樣,她家老許要是在車站見到她,不得高興死,沒準還來個車站擁吻什麼的,浪漫一回。
她嘴裡含糊答應了珍妮弗不會過去,珍妮弗走後她卻偷偷的打聽好了從賓館到車站的路,戴上帽子墨鏡挎著包走了。
事實證明,在千山縣她根本不需要全副武裝,是她把自己的人氣想的太高了,到了車站摘下墨鏡,附近沒有一個人認識她,可能是因為打扮出挑,時不時會惹來過路人多看幾眼,哪有什麼拍照簽名的。
何婉墨覺得自己還真是蠢,滿心期待的過來,到了車站才發現她根本就不知道許亦琛幾點到千山縣,又不敢再問他,怕他察覺出來驚喜泡湯,她坐到了路邊的臺階上,眼巴巴的盼著有客車到站,這麼耗下來,整整在這兒一動不動的坐了三個小時,像是塊望夫石。
“小姐…你長的好像一個人。”何婉墨正低著頭擺弄著手機,突然發現手機的螢幕上映出了一個大大的腦袋,還有一股嗆人的香水味竄到鼻尖。
何婉墨抬起頭,看到一個看上去和她年紀差不多,穿著深藍色牛仔褲紅色襯衫的男人,沒錯就是紅色襯衫,站在她面前,這種潮流搭配太過喜感,讓何婉墨佩服眼前這人是有多大的勇氣,長著這麼一張哇瓜裂棗的臉,還穿的這麼騷氣。
她沒有搭理這個男人,繼續低著頭翻著關於曾惜夏的新聞,曾惜夏是《夢淮巖》的女主角,她想要深入瞭解一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