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那混蛋笑話她笨不說。還引起了昭豐帝的疑心。
甄妙又不傻,只是因為景哥兒的事,也沒必要一直把她留在這。這是變相軟禁的意思。
這些也就忍了,可是她莫名其妙多出個兒子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看著景哥兒膽怯的樣子,甄妙又不忍說什麼,只用手輕輕撫了撫他的臉,對前來問診的邢太醫問道:“邢太醫,怎麼小皇孫認不清人了?”
邢太醫看景哥兒一眼。低嘆一聲,道:“想來是小皇孫親眼見著王妃死得慘烈。年紀小受不住打擊,就強行改了自己的記憶,把您當成王妃了。”
甄妙心一軟,等邢太醫走了。抱著景哥兒放到榻上,哄他入睡。
“母妃,我要聽小曲兒。”
甄妙嘴角僵了僵。
這個真不能忍了,她一開口唱歌就跑調兒,到時候把這孩子嚇得心智失常了,誰負責啊!
“母妃,您以前每晚都給我唱小曲兒的。”小孩子格外敏感,甄妙這一遲疑,淚珠兒立馬就滾落下來。
豆大的淚珠砸在甄妙手背上。於是她又忍了。
唱就唱吧,反正一個小毛頭,知道什麼跑調不跑調啊。頂多以為她唱的有特色。
甄妙拍著璋哥兒的背,開口輕唱:“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欞呀,蛐蛐兒叫錚錚……”
景哥兒哇一聲哭了,抽泣道:“母妃。景哥兒怕——”
甄妙咬了咬牙,換一首:“小搖床。輕輕晃,小星星,掛天上……”
景哥兒哭得更厲害了。
甄妙破罐子破摔:“大公雞,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把媳婦背到炕頭上,把老孃背到山後頭。烙大餅卷紅糖,媳婦媳婦你先嚐,我到山後看咱娘,咱娘變個屎殼郎……”
“呵呵——”景哥兒破涕為笑。
甄妙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頭一看,羅天珵一臉呆滯的站在門口,領他前來的內侍死死低著頭不敢笑出聲來。
完了,又丟人了!
甄妙瞬間想到這裡,又鬆了一口氣,還好出現的不是別人!
這麼一想,尷尬被見到羅天珵的喜悅蓋過,甄妙反而一臉欣喜的迎了過去,笑眯眯問道:“瑾明,你怎麼來了?”
當著內侍的面,羅天珵不好多說,只道:“我來接你回去。”
甄妙心瞬間飛揚起來,可是想到昭豐帝,神情一暗。
羅天珵似乎能猜到她的心思,道:“已經對皇上說過了。”
“嗯,那我們走吧。”甄妙眉開眼笑,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母妃——”
羅天珵臉一黑。
甄妙同樣有些為難地道:“那小皇孫——”
“皇上說了,要小皇孫先隨我們回國公府住一段日子。”羅天珵幾乎是咬著牙道。
甄妙鬆一口氣,這樣也好,她真怕因為小皇孫害得她回不了家,留在這糟心的皇宮裡大氣都不敢出,畢竟再同情這孩子,她也不想犧牲自由。
“三皇子那邊要不要說一聲?”
“呃,三皇子就在外面。”羅天珵面不改色地道。
“什麼?”甄妙腳一軟。
那她剛才唱的歌兒——
“放心吧。”羅天珵拍拍她的肩膀,“他絕對聽見了。”
甄妙不可置信的眨眨眼,這,這絕對是落井下石,傷口上撒鹽吧?
真不敢相信,她的夫君會這樣對她!
甄妙一臉麻木的走出去,迎著三皇子怪異的目光,心都抽筋了。
來個雷劈死三皇子算了。
她唱歌跑調,還給他兒子唱“咱娘變成個屎殼郎”……
人家媳婦剛死……
甄妙越想越覺得沒有活路了,都沒力氣對三皇子說話,就渾渾噩噩的離了宮。
“把小皇孫抱到前面馬車上。”見景哥兒死死扒著媳婦前襟,羅天珵不幹了。
跟著來的是半夏,聞言忙伸手去接景哥兒。
景哥兒揪著甄妙大哭。
甄妙忙勸道:“算了,我們三人一輛車就是了。”
“那怎麼行。”羅天珵掃半夏一眼,“手腳利落點,別凍著小皇孫。”
半夏是個忠心的,眼前雖是小皇孫。他也聽羅天珵的話,忙抱了景哥兒就走。
就聽刺啦一聲,甄妙前襟被扯開了。
羅天珵和半夏注意力都落到那裡。隱隱約約看到了嫩綠色繡水鴨子的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