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不討厭鄉野怪談,不過鷹司卻沒有親自和怪物、幽靈過招的興致。如今還將倉橋拖下水,老實說,感覺實在很差。
鷹司看著默默將桂馬一子拿在手上的倉橋,一心中感到萬分抱歉。
此時,下方傳來數人匆忙爬上樓梯的聲響。似乎在談論些什麼的語調十分激動。甚至接近臭罵的程度。
“倉,對不起……”
鷹司小小聲地說。之後會發生什麼事,鷹司大概能夠想象。倉橋沉靜地點點頭。
“實在很不好意思,我想你們暫時不能離開村子了。”
巡警送來妻子做好的飯糰,頂著十二萬分同情的表情,對兩人如此宣告。而且還頻頻表示,這地方實在不適合軟禁。
“無法離開就算了……不過我想聯絡一下家人,這裡有電話嗎……?”
“抱歉,村裡連電話都沒有……。如果我們有急事聯絡,通常會發電報……”
若是被村人發現,巡警協助兩人聯絡外界,他大概也難逃追究,然而巡警卻深感虧欠地對兩人低下頭。
“這樣的話,可以麻煩你幫我發通電報到東京嗎?我有一個堂哥叫持明院,同樣也是學生,收信人就寫他……”
“只是發封電報,那有什麼難的。我馬上告訴內人,要她儘快照辦。”
儘管有點費事,巡警仍爽快地答應鷹司的要求。
鷹司取出萬用手冊,快筆寫下持明院的地址和傳送內容。
不想引起太大的騷動,而且也要顧及到村內唯一肯幫助兩人的巡警的立場,因此鷹司並沒有明白表示自己被軟禁在封閉的小村子中,如果是持明院的話,應該可以助兩人平安脫身吧。
早上,村人會怒氣衝衝的出現,是因為某戶人家飼養的狗,頭部好象被某種東西咬斷,掉落在城樓前。
村民將狗頭拿給兩人過目,傷口並非由刀子切落,而是被某種大型野獸給活生生撕裂的,看上去一片血肉模糊,狗兒垂死掙扎的畫面彷彿歷歷在目。
村長對兩人多管閒事的舉動感到十分氣憤,恨不得那個來歷不明的怪物能將倉橋他們的首級通通吃掉。
一語不發的大瓏以白濁的眼睛觀看一切,最後僅表示今天兩人也得在城樓過夜。
大家都很惶恐,說不定下一次就輪到活人了。
昨天晚上以前,鷹司他們還很樂觀,實際和那怪物交手後,緊接著又親眼目睹狗頭的慘狀,現在他們已經可以理解,村民那種說是瘋狂也不為過的敏感態度。
同時也深深體認到,被軟禁在城樓的自己等同是貢品般的存在,在燠熱的互動作用之下,好象連呼吸都有困難。
“對了,南部……,這一帶有叫南部賴勿的人嗎?”
鷹司驀然想起,鵺正在尋找的男人名字。
“南部?南部賴勿是這城樓最後一任當家……。現在的本家,就是南部的旁系血親。”
“旁系……?那,他已經不在人世囉?”
“早就死了三百多年啦。”
巡警浮現不可思議的神情。
“昨天現身的妖怪自稱是鵺,而且還要我們交出南部賴勿的首級。”
“……你們……,和鵺說過話……?”
“其實就只有這幾句。我告訴它,我們不是南部賴勿,他就說要去找別的首級……”
“這……沒想到你們竟敢和那種怪物交談……”
學問深厚的都市人果然不同凡響,巡警感到極度佩服。
“不過,去哪兒找一顆死人頭給他啊……”
“死掉的人……有沒有類似墳墓或寺廟的地方呢?”
鷹司想了又想,繼而說道。
“墳墓的話,在越過一個山頭的寺廟裡,不過寺廟也在二十年前被落雷燒燬了。因為直系血親已經斷絕,現在根本沒有人祭拜……不曉得變成什麼樣子了……”
相交於完全不和兩人說話的村民們,巡警倒是很熱心地說明。
政野還說自己的父親來自鄰近村落,當初為了讓排外的村人接受他,吃了不少苦頭。最後通知鷹司,他拜託的電報已經發出去了,政野便起立離開。
鷹司站在窗戶前,端詳了好一會兒底下的情況,對倉橋招招手。
“倉,在這裡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總之,我們先到那座墳墓探探吧。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現。
剛剛才吃過午飯,他們不會立刻跑上來的……我們偷偷溜出去……”
“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