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手起家要幹大事業的前田翼後來才深深發現,自己錯了。
“翼醬,澳大利亞的天氣真好啊~”
“啊是嗎祝福你。”
沒錯,上白澤用掙的錢買了機票,去了澳大利亞,找松岡凜。
前田翼踢掉拖鞋,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深吸一口氣。好在這個混蛋在登機之前打了電話給自己,所以知道得到不是很晚……才怪!前田翼拍了拍頭,逼迫自己算著1000…7=?來使自己沉靜。*
等上白澤回來就殺了她!太任性了實在是!
——說到任性,對橘真琴來說,自己也是不是也很任性啊……?
當然,在畢業式之前終於趕回來的上白澤並沒有被前田翼殺掉就是啦。
結業式那天大家倒是沒有前田翼想象中的難捨難分地哭泣,反而都興起去向喜歡或者暗戀的人要紐扣之類的,也算是不留遺憾。出乎意料的倒是上白澤收到了一些人的小心意,不過為了捍衛她對松岡的愛她到底也沒給出去。
匆忙的春天,把大家藏匿了三年或者更久的心情和希望一起帶來。
“真難以置信啊,沒節操的上白澤竟然也會……”
“大概是大小姐的直率很吸引人吧?”前田翼遠遠觀望著有些炸毛的上白澤,呢喃著。
“我的紐扣,也想給出去呢。”
“哦哦?七瀨嗎?鴫野君嗎?真琴你還真是——”
“不是的,是想給翼。”
“……哈?”她卡了一下,頓時有些不可置信地望過去,這樣的話總感覺從青梅竹馬口裡說出來像是在講笑話一樣。給紐扣的含義不用多想都知道,明明橘真琴的聲音只能她聽見,可前田翼卻還是感覺格外的震耳欲聾。
“嗯,想給你。”他又重複了一遍,無比慎重的。
“為、為什麼?”有些不知所措,好像連舌頭都打了卷,“你、你是因為我……瞭解你?瞭解你所以、所所以……”
好像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在心臟裡那條靜靜的河裡甦醒,緩慢流動著,尚未結冰。
“瞭解嗎?好像也是。”橘真琴心裡微微一動,“不,不是的。”
她的確是瞭解橘真琴。比如特別喜歡把褲子拉到低腰的程度,比如對綠咖哩和巧克力情有獨鍾,比如對於貓和金魚的熱愛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比如站著時會雙手抱胸……深知他的這些習慣,都變成了隨雨水充沛而寬闊的年輪,鐫刻在生命的內部,至死方休。
“只是想把紐扣,只給你而已啦。”
“誰稀得要你的紐扣……!那種去澳大利亞提前把紐扣扯來的事情也只有大小姐會幹得出來了啦!”她又慌又亂,空氣都彷彿被急躁的情緒而帶出紊亂的波紋。
“啊哈,也是哦?”他失聲笑了起來,暖陽一般的溫度。然後把那顆靠近心臟位置的紐扣輕鬆地扯下來,向前田翼靠近。
最深的喜歡,就是愛,就是生命內的黏附和吸引,就是靈魂深處最深的執著和守望。
“翼。”
“哈、哈哈,就算是你親手給我……我也不會收收收下的!”嘴上這麼狡辯,可是手還是磁石一樣被吸了過去拿不回來啊可惡QAQ!
“噗……這種事我知道的哦。”語氣是風一樣的溫柔,輕輕拉起她的手,然後把紐扣放進了她的手心,又替她合上了手掌。
遠山一般沉穩又認真的表情,被日光放大了細節,倒映在前田翼的瞳孔裡,被大腦清晰地閱讀、記憶。
正怔忡時,少年轉而拉著她的手腕,撥開她的額髮,湊近。
“……誒?”
額頭上感覺到了冰涼的觸感,帶著一絲緊張和抑制不住的愛意。心臟躁動如同奔放的鼓點,海浪聲一浪高過一浪,從心臟上奔騰過去。橘真琴身上那種熟悉的味道充盈著她的全身,逐浪桃花一般輕輕地搖晃著她。
是冬日未來得及融化的雪嗎?還是……真琴吻了她?
春日的重瓣櫻花被風吹得肆意,將清淺的顏色濃重地潑滿了整個巖鳶國中。
如此,十六歲的春天,畫了一個喧囂又安靜的句點。
作者有話要說: * 1000…7=?出自《東京喰種》 被帶走的金木被視為無用,從而和數一等人放在了一起。在此期間,金木發現了數一其實是一個溫柔善良,且充滿人情味的男人,表示願意幫助他們逃獄。然而在逃獄的過程中,他們卻被巡邏的瓶兄弟發現,大量同胞被屠殺,雖然金木盡力想要保護眾人,但卻被之後出現的青銅樹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