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們呢?鷹蛇蠍他們呢?”
豹將神色哀傷地看了蒼狼一眼,然後吞吞吐吐地說:“蠍已經戰死了,蛇受了傷,而鷹我不知道他在哪兒……”
達依頓時覺得天旋地轉,還好蒼狼伸手扶住這才沒倒下來。
“你先帶我去看看吧。”
她沉聲而道,豹將微蹙眉頭,勉強應下了。
營內大多都是傷兵,有些傷勢過重已經撒手人寰但屍體還停放在原處來不及處理。見到那些傷痕累累、滿身是血的殘兵,達依實在於心不忍,她立即命人拿來針藥紗布親自為他們醫治。然而等了許久藥還未送到,達依沒了耐心,決定好好問個清楚,剛出營帳就見宋玉超迎面而來,身後跟著先前的那位醫官。
“夫人,末將有事求見。”
宋玉超走到達依面前拱手而道,達依瞥了眼醫官冷冷地問了一句:“藥呢?”
醫官怯怯地低下頭,偷偷地瞟向宋玉超,宋玉超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道:
“夫人恕罪,城內備藥實在不夠,而且按規矩三級以上將士才能按方子配藥,普通兵五人一罐傷藥,所以……”
“放屁!”
達依兩眼怒瞪,兇如夜叉。
“宋玉超!援軍之事我還沒追究,現在你倒說這種話,難道青偃國的人都喜歡讓人送死嗎?”
“回夫人,由於連日暴雨沖毀堤壩,所以末將才會來遲,末將也不願見到丹蘭傷亡慘重啊!”
“冠冕堂皇的話我不要聽!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們五千精兵還剩多少?事到如今,你還見死不救嗎?!宋玉超!你怎麼會變得如此禽獸不如!”
面對她咄咄逼人的質問,宋玉超並沒顯出慌亂愧疚之色,他細細環視四處然後深嘆口氣,貌似無奈地說:“夫人,末將並不是見死不救,城中藥草的確不足,末將原拿出自家所備,望助夫人渡過難關。”
話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可自家所備的藥怎能治得了那麼多傷兵?達依怒火攻心,傷處頓時滲出血來,蒼狼見她臉色不對馬上上前扶住,就在這時有人來報說太子殿下駕到,宋玉超大吃一驚立即與眾將前去相迎。
燕齊灝卷著一路風塵急駛入城,見到眾將他立刻躍下馬徑直走到宋玉超面前。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見他一臉厲色,宋玉超自知不妙,思索片刻後便恭敬地拱手說道:
“回殿下,此事頗為複雜,待末將為您詳述。”
“現在不必!先帶我去見夫人!”
宋玉超的臉上掠過一絲驚慌轉眼又恢復常態,他領燕齊灝走入軍營,老遠燕齊灝就見到達依在為傷兵醫治,而她自己似乎也傷得不輕。
“夫人辛苦!在下收到訊息立即趕了過來,您與您的部下無大礙吧?”
燕齊灝上前切聲問道,而達依並不領情,她起身不冷不熱地笑了笑說:“多謝殿下關心,丹蘭並未死絕。”
聽到這番刺耳的話,燕齊灝眉頭微微一皺,他面帶歉意拱手道:“夫人,其中定有誤會,我會查明原委給您一個交待。”
“人死不能復生,查也沒什麼用,如今我只希望殿下開恩施些傷藥,救救我們這些老弱殘兵。”
燕齊灝聽後側首看向宋玉超,宋玉超連忙上前一步拱手道:
“殿下,藥內備藥不足,屬下實在不敢輕易行事……”
“混帳!人命關天的大事豈能兒戲?快去拿藥!別誤了救人時辰!”
宋玉超不敢違命,立即命人備齊藥草替傷員醫治,達依終於鬆了口氣,然而幾日勞累外加負傷,她實在體力不支暈倒在地,燕齊灝大驚失色,忙命人將她扶回房中。
“宋玉超,隨我過來!”
閒人散盡,燕齊灝將宋玉超叫入營中,宋玉超知道他想問什麼,心中早已做好打算。
“宋玉超,好好給我解釋一下!”
燕齊灝端坐椅上冷聲而道,宋玉超半跑在地神態自若地拱手說:
“殿下!連日暴雨沖毀堤壩,屬下不得不繞道而行,所以才晚了幾日,請殿下明鑑!”
“那先前的事你又如何解釋?”
“殿下,城內藥草的確不足,先前已經給了他們一批,但他們說不夠硬是要按方子來配,按規矩三級以上將士才能配藥,普通兵五人一罐傷藥,如果按他們要求去做,城中就無藥了。”
燕齊灝聽後冷笑兩聲,道:“宋玉超,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騙不了我!”
宋玉超神色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