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盯著兩頭風狼。
和前幾次經過相似,兩頭風狼從兇狠到驚愕,然後發出一聲恐懼的嚎叫,尾巴一夾折身就逃。它們各自的主人這時正要去追風俠,也跟著臉色大變,停了下來。
九兒再次嚇跑敵人,卻沒有之前那麼得意了,她真是的很累了。兩頭風狼退走後,她身形閃動,直向風俠追去。
連嚇帶詐又闖一關,這對落難父女放開手腳,埋頭狂奔。
風俠心底明白,前面的路不長了,這很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逃跑。
鄰近巫狼城,入山大約五六里的地方有一處很有名的粉花地,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裡。
只所以有這麼大知名度,不僅僅是這些粉花摘下晾乾後能夠換成相當可觀的卡斯,還因為這方圓十來畝的粉花叢中生活著一群可能稱不上強大,但絕對難纏的飛蟲。
魔蠖,巫狼城本地都喜歡叫它們粉花蛾,體型比魔蠅稍大,外型特徵和飛蛾相似,全身長滿細細的絨毛,翅、體和足均覆以一觸即落的粉末狀鱗片,有少許毒性,不致命,卻讓人全身發癢。魔蠖也沒有尖利的牙齒,但嘴角的觸鬚卻帶著細小倒刺,輕輕一拉便能將人的面板拉出一條白印,多扯幾下就要破皮,然後再配合著那張針形吸盤似的叮嘴,如果被這麼一群東西圍攻著破皮吸血,絕對能讓大多數人做惡夢。
雖然魔蠖大多數時候性情溫和,從不主動攻擊其他生物,但每年春初粉花盛開的時節,卻都要和人類進行一場關乎錢財和食物的生死大戰。
初春粉花盛開,花嫩粉香,正是最值錢的時候,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商家到寄士公會下任務,組織大隊人馬進行突擊採摘。一般是由十幾名寄士和手腳有力的壯漢手持一些能噴火或施放冰息的道具在一旁防衛,由數百的普通人穿著把頭臉全身遮得嚴嚴實實的皮質護罩進行突擊採摘,每次行動不超過三個時辰,全副武裝,速戰速決。
魔蠖那時正是交配期,性情本就暴躁,大量的繁殖又需要大量粉花,偏偏季初花少,自己都不夠吃的,人類反而成群結隊的來奪食,不好戰的魔蠖也瘋狂起來。風俠以前就曾見過一個不小心防護罩脫落的人,硬是被一群發狂的魔蠖吸食至死。
想象一下,成千上萬的魔蠖先將你身上的面板一點點劃破,然後再一絲絲吸咬你的血和肉,一下兩下小疼小癢,百下千下也不足以致命,但那時疼痛和麻癢已經讓人無法忍耐了,接下來整個人開始血肉模糊,被這些粉花蛾包圍著,無法呼吸無處躲避,就這麼被一點點的折磨到死——那是何其可怕的遭遇?比起被野獸咬死,這種死法真是太殘忍可怖了。
好在現在花期已過,魔蠖雖然經過一春的繁殖一夏的成長,數量是一年中最多的時候,但沒有人來搶食,這些小東西就溫和了許多。
風俠抱著頭一路急奔,讓九兒不時在身前吹冷氣,迫使體息中的粉花蛾們讓路,他自己取出總就準備好的火系晶石的碎片,遇到幾個大的蠖巢時,悄悄的撒在旁邊。這些火晶石是他之前的戰利品,東西一般,數量也不多,但正好當用。
穿過近千米長的粉花地,終於到達花地和山頭之間的那片水塘,風俠此時全身又溼又粘,有血也有汗,花粉和魔蠖身上的粉末沾在身上,讓他全身奇癢難耐。
“九兒,你先進山洞。”伸手朝那片一人高的草叢指了指,風俠尖叫一聲,明知道這池塘裡多是吸血螞蟥,仍舊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
沉在有些混濁的水中,風俠用力的攪動身邊的水,讓那些聞到血腥味拼命鑽過來的螞蟥沒那快貼身,飛快的將全身都搓了一遍,然後一邊撥開水草向岸上爬,一邊用兩個巴掌在全身各處不停的拍打,一隻只剛剛嚐到血味的螞蟥被拍暈彈掉,風俠就這麼連蹦帶跳,急衝衝的鑽進了洞裡。
“九兒,快,對我身上吹冷氣。”一進洞,風俠就對著正看著他手舞足蹈的樣子有些好奇的九兒大叫。
九兒愣了一下,很聽話的對他吐了口氣。
麻癢熱辣的身體被冷氣一激,風俠立時打了個寒戰,舒服的長出了口氣。
將叮在手腕上的最後一隻螞蟥揪下來丟出去,風俠看了一眼池塘和那大片的粉花地,仍舊心有餘悸。
這時粉花地另一邊追兵終於趕到,看著花地上方那密如彩雲般嗡嗡叫著翻滾捲動的魔蠖群,一個個都止步不前,面無人色。沒有防護道具,即使是四五星的寄士和有翼類巫獸,也不敢輕易招惹這些最下階的情緒明顯不穩定的魔蠖飛蛾。
風俠丟下的火晶石一點點的散發著能量,異樣的炙熱氣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