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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宰予晝寢

“小傢伙?”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楚江抬起頭,卻是一個從未見過的老者。

此時,距楚江與賈穆一同上學已經過了小半個月。在這小半個月中,楚江可以說是給賈家族學中的這些學生完美演繹了什麼叫做學霸。

真正的學霸,就是你上課當著先生的面睡覺,先生還拿你無計可施。

在這期間,賈家族學中的幾個先生幾乎都來找過楚江的麻煩,然而包括賈穆之前口口聲聲說的最兇的秦先生在內,每一個來找楚江麻煩的幾乎都被楚江駁斥的啞口無言——身為一個穿越眾,又把賈詡的藏書翻了個遍,對這個時代也有了足夠的瞭解,楚江表示完爆幾個教書先生還是輕輕鬆鬆的。

因此,到了後來,對於楚江上課睡覺這種事情,族學中的幾個先生都是視而不見了。

畢竟,你懂的東西還沒人家知道得多,人家不願意聽你講課,也屬正常。

所以,當楚江被面前這個老頭叫醒的時候,是有些詫異的。

看了一眼身邊的賈穆,楚江挑了挑眉,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這是誰?

見狀,賈穆才反應過來楚江並不認識眼前人,於是連忙介紹道:“阿江,這是張先生,張先生只是偶爾才來族學中授課,所以你之前沒有見過。”

而就在賈穆向楚江介紹眼前人的時候,整個學堂中幾乎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這裡。

對於楚江這位喜歡正面硬剛先生,而且還剛贏了的同窗,目前賈家族學中,可以說是沒有人不認識的了。

聽到賈穆這麼說,楚江這才站了起來,對著眼前的老者標標準準,沒有絲毫『毛』病可以挑出來的行了一禮:“學生見過張先生。”

看到楚江對老者行禮,學堂中的其他學生不但沒有失望,反而更加興致高昂起來。之前的教訓讓他們明白,面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傢伙行禮可不代表著服軟,之前的那幾個先生再被這個傢伙駁斥的啞口無言之前這個傢伙也是對著他們行過禮的。

用這傢伙的話說,行禮,就是看在你是先生的份上給你個面子,可是萬一我禮都行了,你還要找茬,那就怪不得我了。

而看到楚江對著自己行了一禮,那老者笑了笑,並沒有問為什麼白天睡覺這種白痴的話,只是道:“小傢伙,《論語》有云:“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土虧也。’此言何解?”

聽到老者沒有直接興師問罪,反而是開口考究,而且選用的還是這個典故,楚江嘴角不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張老先生,莫非未曾習《論語》?”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老頭是哪來的,但是單單是他從老頭身上所感受到的精神力,楚江就不會把這個老頭當成普通人來看。至少目前為止,在楚江見過的人中間,這老頭的精神力雖然比不上賈詡李儒他們,但是比之蔡邕,也只是差了一點。因此,對於眼前這個老頭,楚江也是升起了一點興趣,因此才會說出這番話。

未曾習《論語》。

這句話放到古代,不異於現在你指著別人的鼻子說你連二十六個字母都認不全。

要知道,放在這個時代,對於讀書人來說,《論語》幾乎都是必學的內容。

而楚江這句話的意思也就很簡單了——你自己沒學過嗎你來問我?

不過,聽到楚江這麼說,老者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是『露』出了一抹饒有興趣的神『色』:“哈哈,小傢伙倒是牙尖嘴利。那老朽問你,你既知《論語》,又為何要行這連聖人都厭惡之事?須知以子我之賢,晝寢尚且被孔聖如此斥責,莫非小傢伙你自認為比子我還賢能不成?”

老者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楚江不禁搖了搖頭——你看看,同樣都是來找茬的,這找的多有水平。和這個相比,前幾個教書先生簡直弱爆了。

然而,楚江只是道:“子曰:‘於予與何誅?’”——關你什麼事?

這是《論語》中緊接著的一句話,全文出自《論語·公冶長第五》: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於予與何誅?”

大概的意思是說,宰予大白天睡覺,孔子說:“腐爛的木頭不可以雕刻,用髒土壘砌的牆面不堪塗抹!對於宰予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好責備的呢?”

而楚江說這句話的意思也就很明瞭了——孔聖人都表示這種事情他管不了了,現在你來管我。莫非你覺得你比孔聖人還厲害不成?

聽到楚江這麼說,老者微微一愣,臉上興趣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