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將領身後,放眼望去,漫無邊際的,盡是黑衣黑甲的騎兵——李儒這些年來,嘔心瀝血訓練而成的三萬西涼鐵騎。
“很好。”李儒滿意的點了點頭:“稚然,光耀到哪了?”
聽到李儒詢問,拜在李儒馬前的李傕連忙答道:“回軍師,光耀率領步軍大概還需十日左右方能抵達。因為收到軍師的訊息,所以我便先和阿多他們率領麾下鐵騎趕了過來。”
“你做的沒錯。”李儒眼閃過一絲精芒:“三萬精騎,足夠了。稚然,儒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去做。”
“軍師儘管吩咐!”李傕毫不猶豫的拍著胸脯答道。
西涼軍,能讓他們信服的以前只有兩個人,現在最多算兩個半。
董卓是一個,李儒是一個,現在賈詡算半個。
面對董卓或者是李儒的命令,算是去送死他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回首看了一眼身後,李儒淡淡道:“你和阿多他們,率領著麾下鐵騎,到洛陽城邊繞一圈,讓他們看一看,我關西鐵騎的氣勢。”
“諾!”
雖然李傕隱約好像知道這麼多貌似是不符合大漢規定的,但是李儒話音一落,他毫不猶豫的馬朝著本陣而去。
管他什麼符合不符合,軍師說了繞一圈,那繞一圈。
三萬西涼鐵騎繞洛陽一圈。
李儒這麼說了,李傕這麼幹了。
沒有考慮任何的後果。
事實,他也沒啥事。
因為沒人有功夫去管他了。
繞洛陽一圈,給了城各方足夠的時間去了解發生了什麼,因此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三萬西涼鐵騎整齊劃一的衝鋒的場面。那撲面而來的窒息感,是再精銳的步兵都給不了的。
即使是站在城牆的御林軍精銳士卒都能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壓力,更不用說朝諸多根本沒過戰場的官員了。
然後他們終於想起了被遺忘的董卓。
因為這支鐵騎打出的旗號,便是董。
他們又想起了前幾日洛陽的動『亂』,最後驀然發現,原來,和朝的權利相,有時候手握大軍,要更有威脅。特別是,當大軍掌握在一些不守規矩的人手裡的時候。
而涼州刺史董卓,從以往他們的瞭解看來,怎麼都不像是一個守規矩的人。
然後他們環顧,卻發現他們手已然完全沒有能和董卓抗衡的實力,而有這種實力的楚江,卻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
於是朝廷開始認真討論關於前來護駕的涼州刺史董卓該有什麼封賞。
天子也在董卓在洛陽城外呆了許多天後的現在,第一次正式召董卓朝。
彷彿,他們剛剛想起在北邙山還有一個叫董卓的人前往護駕一般。
面對三萬西涼鐵騎的壓迫,沒有幾個人能淡然處之。
然而在這個時候,司空袁逢站了出來。
他表示幷州刺史丁原的護駕人馬即將抵達洛陽,丁原一心忠於陛下,別無二心,絕對可以信任云云。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丁原忠不忠心並不重要——誰不知道丁原和你們老袁家的關係?
只是,不管袁家如何,那都是他們自己之間的事情,總被一介西涼武夫威脅要好吧?
瞬間,一批言官冒了出來。
有的說董卓擁兵自重,意圖不軌的。
有的說董卓縱兵侵擾洛陽,蔑視天威的。
還有的把董卓以前的種種事蹟都翻了出來。
總而言之,大概是一個意思,董卓該死。
於是,本來天子準備召朝商議封賞的董卓,還未進宮,便已經十惡不赦了。
然而,董卓根本沒有進城的意思。
言官怎麼說他也不介意。
現在他眼只有一個人,幷州刺史丁原,以及他麾下的幷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