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將軍何進的流言也在洛陽出現。
大將軍府,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讓左右侍從皆是心驚膽戰。
書房,何進一把把一塊好的硯臺砸在地,怒喝道:“察,給本將軍查清楚,這個流言究竟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看著何進勃然大怒的樣子,站在何進身後的陰鶩年輕人道:“屬下已經派人去查了。只是,河間一事,凡是參與到其的軍士皆已經被屬下派人滅口,所以,屬下看來,此事應該不是從我們這邊傳出去的。”
“本將軍不想聽你找藉口!這件事知道的人那麼幾個,不是從我們這邊傳出去的,還能是!”
何進的聲音戛然而止。
青年看了一眼何進,問道:“大將軍,怎麼了?可是想到了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何進撲通一聲坐到了椅子。
“這件事不用查了。本將軍大概明白了。”
聞言,那青年遲疑道:“可是不查的話,外面的流言......”
“本將軍說了讓你不要查了!”何進聲音猛地拔高了一大截,喝道。
“至於流言,隨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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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熹元年六月,洛陽城盛傳大將軍何進鴆殺董太后,大將軍何進為避嫌,稱病不朝。
車騎將軍何苗代為處理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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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何進稱病不朝已經過去了月餘。
這一日,大將軍府。
袁紹推開房門,走進了書房。
書房,何進正坐在書案後面,正在看著什麼。
“紹參見大將軍。”
“是本初啊。”沒有抬頭,何進淡淡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回大將軍,不出大將軍所料,屬下買通了永樂宮的幾個宮人,訊息確實是從永樂宮傳出來的。”
雖然早已經有了猜測,但是從袁紹這裡得到了確定的回覆,何進還是心裡一沉。
袁紹雖然沒有看到何進的表情,但是也能想明白何進現在的心情,於是開口道:“大將軍不必介懷。最近十常侍與娘娘往來密切,想來是太后娘娘受到閹黨矇蔽,才做出這等事來。此事理應不是娘娘的本意。”
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何進道:“悔當初不聽本初之言,斬草除根,方讓張讓等人今日有此可趁之機啊!”
聽到何進這麼說,袁紹面『色』一喜,連忙道:“大將軍此時明白過來尚且為時不晚。雖然現在大將軍稱病不朝,但是朝諸事皆在車騎將軍的掌控之下。一切仍然沒有脫離大將軍的控制。只要大將軍一聲令下,誅滅閹黨,不過反手之間。若今朝不除閹黨,日後必為大患。當初竇大將軍便是前車之鑑。”
沉默片刻,何進道:“好,既然如此,本初,今晚叫阿苗來府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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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要殺十常侍?”
大將軍府。
聽出何苗話的不對勁,何進眉頭一皺:“怎麼,不行嗎?”
何苗放下酒杯,站了起來,道:“兄長,恕我直言。如今兄長身為大將軍,輔佐新君,理應行仁慈之事,勿要專務殺伐。如今若是無端誅殺十常侍,此乃取『亂』之道。”
何苗的聲音在廳迴響,廳一片死寂。
看著一臉正『色』的何苗,何進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弟弟很陌生。
“阿苗。”何進站了起來,走到何苗身前,直視著何苗的眼睛。
何苗毫不迴避的看著他。
這一刻,所有人已經明白,何苗,已然和何太后站到了一邊。
突然一巴掌打在何苗臉,何進面無表情的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前:“滾。”
何苗看了背對著自己的何進一眼,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