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面笑一面拿了自己的帕子給她抹眼淚,“爸爸剛才還和我誇你堅強著呢,怎麼才轉個身,就躲在這兒偷偷的哭,跟個小花貓似的。”
亦笙有些難為情,吸了吸鼻子可還是忍不住眼淚,婉華見了,把她攬到懷裡,說:“哭吧,我知道你第一次離開你爸爸,到那麼遠的地方,多長時間見不到,心裡面自然會難過。好好哭一場,沒人看得見。”
待到亦笙哭夠了,婉華看著自己溼漉漉的帕子笑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剛洗了帕子呢。”
亦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頭翻出自己的手絹遞過去,“婉華姐姐,你先用我的吧。”
婉華本要拒絕,卻見那帕子右下角隱隱約的挑繡著實好看,於是接了過來展開細看,只見那帕子右下方繡的是梅花枝,端的是疏影橫斜,讓人疑有暗香浮動,湊在一起,竟是拼成了“亦笙”二字,不禁“嗬”的一聲讚道:“真漂亮!”
亦笙道:“是我姐姐繡給我的。”
婉華笑,“我說呢,你在學校的時候樣樣都好,偏偏這刺繡針線讓密斯白傷透腦筋,什麼時候有這長進了。”
其實不止在學校,在家裡的時候,盛家也給女兒請過專門的女紅老師,亦箏和吳媽也好說歹說勸著亦笙去學過。
學了一段時間,雖然不能和亦箏巧奪天工的手藝相比,到底也能繡出個形來,只是她天生不喜歡這個,總嫌枯燥,會點皮毛就當交了差,也不去下苦功練習,氣得吳媽成天唉聲嘆氣只差沒拿刀子逼著她繡,她卻鬼精靈一樣早早跑到了父親那兒去撒嬌,好在遠航也不在這上面苛難她,呵呵一笑,說,不想繡就不用繡了,會一點也就行了。反正這些活自有旁人去做,倒把孩子的眼睛熬壞了。
想到父親,亦笙又是鼻頭一酸,婉華見她的小臉又垮了下來,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卻也能猜出一二分,忙笑著岔了話題,“你聽,那邊吵吵嚷嚷的不知出什麼事了,咱們過去看看吧。”
一面說著,一面挽著亦笙往甲板的另一頭走去。
甲板上,一個三十來歲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兒正凶神惡煞的大力搧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耳光,而他身旁一時髦女郎,身穿曳地的白色洋裙,正氣嘟嘟的添油加醋,“二少,你給我買的新裙子,剛穿出來就被這小鬼踩髒了,瞧他那樣兒,也不知是怎麼混上船來的,不好好教訓他一頓,我實在氣不過!”
周圍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