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父母心,盛公應該能體會,不當之處,也就請盛公海涵了。”
盛遠航聞言連忙應道:“愛子之心人皆有之,馮帥言重了。”
那馮大帥是個急脾氣,長期統兵,又養成了雷厲風行的作風,既是問出了話,卻不見盛遠航給個明確的答案,又事關愛子的終身大事,雖然夫人在一旁使眼色,卻還是忍不住又再開口催問:“不知盛公對令愛與犬子的事知不知情,又是怎麼個看法?”
盛遠航沉吟片刻,開口答道:“我也是前些天了才聽小女說起,老實說還是感到有些突然。”
馮夫人聞言連忙笑道:“聿錚前些日子央我和他父親到上海向您府上提親的時候,我們也是嚇了一跳的,這麼些年了,這孩子成天就只知道帶兵打仗,自己的個人問題從來都不會考慮一下,我和他父親不知給他張羅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他總是推,我還一度犯愁得不行,卻沒想到他竟是和您府上的千金有緣,那孩子我雖然還沒見到,但只聽聿錚說,便已知道必然是極好的孩子了,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福氣,能要這個兒媳婦。”
馮夫人一席話,說得盛遠航心內舒坦不少,正想謙辭幾句,卻已聽自己的太太笑著開了口,“夫人這話說得我們都不敢當了,令公子是什麼身份,夫人想什麼樣的兒媳婦沒有?說句不當說的話,我和亦笙她爸爸之前是從來沒有想過會和貴府上這樣的人家攀上關係的,就是現在,這心裡也還是不踏實,畢竟婚姻不單是兩個孩子的事情,門當戶對的觀念盛行了那麼長時間,也總還是有它的道理的。”
馮夫人自是不會聽不出盛太太話語裡拒絕的暗示,正想說些什麼轉圜一番,卻已聽得丈夫中氣十足地開了口:“什麼門當戶對,這話我可不愛聽…盛公,盛夫人,我可要問你們一句,如果有一個各方面都十分優秀的小夥子和令千金相愛,但是這個小夥子卻是個一窮二白的讀書人,二位會不會嫌棄他寒酸而棒打鴛鴦?”
盛遠航聽他這樣問到了,也只得開口答道:“只要那小夥子人好,又是真心待我女兒,我們自然是不會嫌貧愛富的。”
那馮帥聞言,一拍大腿聲音宏亮地開口道:“那不就結了,你們既然不重門第重人品,那便也沒理由因為犬子或者是我本人的一些身外之名就來歧視我們,盛公你說是不是?”
盛遠航有些哭笑不得,而馮帥卻越說越興起…
“盛公,我這個兒子,雖然對外說是我的義子,可在我心裡面,他就是我的親兒子!不是我自吹自擂,這孩子各方面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最難得的是,他不像我年輕時候荒唐胡鬧,這孩子自小就嚴於律己,原本我有個侄女兒成天胡攪蠻纏一心想要嫁給他的,那也是挺好一孩子,我們原先都想著親上加親的,可是聿錚不同意,這孩子有主見著呢,所以他那麼鄭重其事的來託我提親,我就知道他對這姑娘是上了心的,這孩子不輕易動心,可他一旦認準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盛公,你儘可以放心把女兒交給他,我擔保聿錚不會辜負她的!至於我們家,我現在就可以在這裡給你打個保票,絕對不會有任何人來為難她的,你的女兒,那是聿錚的妻子,我的兒媳婦,誰敢為難她,我第一個不放過他,這一點,盛公你儘可以放心!”
馮夫人見丈夫以著慣常發號施令的口吻在自吹自擂,不免有些好笑,自從他大病一場以後,這麼些年來,便把手上的事情全都交給了兒子,自己樂得隱際怡情頤養天年,因此越老這脾氣反倒是越像孩子了。
馮夫人本覺得他這樣自我吹噓雖是實情,卻未免讓人見笑了,但又聽他說的話到底都還算落到了點子上,聽在女方家長耳中,也算能安他們的心,隧但笑不語,由著他說下去了。
倒是盛遠航聞言,沉吟良久,卻是對著薄聿錚開了口:“方才都是你父親母親在說,我現在想聽聽你的想法,你對亦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薄聿錚本來因著長輩在前,不便插話,此刻聽盛遠航指明瞭問起了,隧正了神色,正中的開口答道:“盛伯伯,我對亦笙是認真的,我請求您答應讓我照顧她,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她幸福。”
並沒有太多花哨的語言,只是面對長輩時,這樣中規中矩的一句,可是經他說出,卻自有一種一言九鼎的承諾意味蘊在其中,沒來由的讓人放心。
其實他的誠意,盛遠航是並不懷疑的,他既不遠千里請來了馮帥夫婦前來提親,這便足可見他對女兒的診視,絕非貪念新鮮一時衝動。
如今親眼見了他這個人,雖未深入瞭解,可自己自他進屋開始也就一直明裡暗裡的觀察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