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宇燁獨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拿了換洗衣物便去浴室淋浴,待一切事情弄完,蔡宇燁關上自己房間的房門與燈,她躺在床上,呆滯地望著房間裡的繁星天花板。夜光從窗外透射進來,天花板上的繁星牆紙顯得零星點點,讓人感到有閃爍的神色。
“或許是幻覺吧。”
蔡宇燁淡淡地脫口唸了一句,聲音和著房間的空乏縹緲在空氣中,這一句落寞的話語輕飄飄地吹動著房屋裡的空洞,蔡宇燁鑽進薄毯,整個人湮沒在一片毯子裡。眼淚漸漸無聲地流下來,攜著蔡宇燁的疑惑與悲傷,她感觸著:這是幻覺吧?這是幻覺吧。這一切,不就是幻覺嗎?自從她意識到自己愛上莊孝志的那一刻起,直至今日再與他遇見,這一切,不都是幻覺嗎?彷彿不真實般,是不切實際的,是假象、是錯覺、是夢境。而此刻她就呆在多倫多這座城市,這在半個月之前,她根本無法想象自己會有這樣的舉動,她竟為了一個男孩而來到這座城市,尋味著他的氣息,心海里不斷含留著對他的思念。她痛苦,是因為她真切地陷入愛情,卻也畏懼愛情。
愛情是美好的,但卻也時常讓人望而卻步,是害怕坦承,是害怕擁有,是害怕失去,是害怕一切,畏懼的心理時常遠大過於是否值得擁有。於是,心靈脆弱的人往往與愛情便無交集時分,很快美麗的愛情便攜著淡淡的遺憾銷聲匿跡。
愛情,是該擁有一個勇敢的人,才足能夠讓這段情堅強地走下去。
適才不久前在閣樓上聽到宋世文自家中彈出的曲子《躲避的愛》,那段旋律還隱隱地殘留在蔡宇燁的腦海。躲避的愛——當蔡宇燁聽到宋世文告訴她這首曲子的曲名時,她愣了——這首曲子彷彿是在演繹她此刻的心情,憂傷卻又帶點歡愉,悲傷卻又大於歡愉。這渺小的愛慕隱忍難耐,傾訴著暗戀的憂傷情懷,那種欲語還休無法輕易言表的情愫,以及不易難求的情緣,時常讓人心跳起伏又跌落,擾人得讓人悲慼這遺憾與憂愁。蔡宇燁歡愉著能夠在這座他會存在的城市裡遇見他,卻又悲慼自己的懦弱,傷懷鋪天蓋地地籠罩著遺憾,究竟這份錯過是否就是永遠的錯過,而她躲避的愛,就要這樣封閉地躲避多久,她自己也不得而知。就像因學業痛恨自己的不中用般,她也恨自己在愛情中成為不堪的懦夫。
夜漸漸就深了,和著眼淚蔡宇燁沉入睡夢,不知覺翌日的魚肚白露出來,待蔡宇燁醒時,傑弗裡已經去上班,張宣曉也準備好了早餐,麥吉還賴在床上睡懶覺。清晨的朝陽照耀著郊外的早晨,蔡宇燁從床上起來,她換好了衣衫,便到樓下去吃早飯。張宣曉留了一張字條,上面寫:
小燁,昨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本來我和傑弗裡還擔心你,卻沒想到你早早就在房間裡睡覺了。我已經做好了早餐,記得要好好享用哦!還有幫我叫醒麥吉,跟她說她的朋友珍妮找她,她昨晚沒聽電話,珍妮託我轉告。今天早上我會跟鄰居的蘇珊去市集購物,所以會晚點回來。你如果要出去玩,注意安全,記得早點回家。午飯自己搞定噢!
愛你的宣曉
蔡宇燁吃完手上最後的一片吐司,她拍了拍手除掉殘留在手上的麵包屑,便拿起牛奶杯邊走上樓去向麥吉的房間。她敲了敲麥吉的房門,便進到房間裡在麥吉的床邊坐下,她先推了推麥吉,見到麥吉翻轉了個身,於是邊喝著牛奶邊兀自說,“麥吉,你該醒了。傑弗裡已經上班去了,小姨也一早跟蘇珊跑去市集逛了,所以午飯我們要自己解決。還有,你的朋友珍妮找你。”說著,蔡宇燁瞅了一眼還沒睜開雙眼的麥吉,又說,“今天我沒打算出門,難得有空我們兩個人單獨待著,做什麼好呢?你鬼點子多,不如給個主意吧!不過不能是嚇唬我的!”蔡宇燁還在兀自說著,麥吉依舊睡在床上,一點要起床的跡象也無。
“對了,昨天我碰到鄰居家小姨口中所說的蘇珊了,不對,是她的兒子,叫宋世文,你知道嗎?”
“嗯。”麥吉總算是有了回應,原來她是醒著的。
“他彈琴很好聽啊,人感覺也不錯,而且他還是混血兒,他爸爸是中國人呢!”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老早就知道的事了。”麥吉揉揉惺忪的睡眼,整個人懶洋洋地坐起來。
“你跟他很熟嗎,怎麼我來這裡這麼久都沒見過他?”
“我們家跟他們家從小時候就是鄰居了,可以說和他一塊長大的。不過最近他好像整日跑出去表演,所以根本沒時間見到他。”
“他去表演,是演奏嗎?”蔡宇燁猜測是不是去演奏鋼琴去了,他的鋼琴彈得動聽。
“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