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村長啊。你是為蘋果的事兒吧?我這就叫天生給你送到家去。”譚德五吃力地從床上坐起來說道。
“什麼啊!這種時候還管那些幹嘛!你怎麼了?這是誰打的?”村長緊張地問道:譚德五在譚家峪住了半輩子,為人豪爽,且急功好義,在村民中的威望很高,而且誰都知道他是習武之人,年紀雖大,但尋常三五個小夥子也不是他的對手,這樣的人怎麼會被打了呢?
“唉,青田鎮潘家。”譚德五嘆道。
“潘大年?你怎麼會惹到他了呢?!”村長心中更是一驚,譚家峪和青田鎮離的不是很遠,而且從行政關係來說還屬於上下級,所以他對潘家的勢力當然非常瞭解,大概也只有他才會這麼囂張。只不過他想不明白,譚德五一個看果園的普通農民,怎麼會惹到這種地方上的土霸王?
“村長,這件事兒全是因為而起,跟師兄沒有關係”釋天生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向村長講了一遍。
“啊?!你把潘大年還有他兒子都給打了?”村長驚聲叫道:潘大年是何許人也?那是方圓幾十裡跺一腳地皮都得顫三顫的主,把他打了,那得是多大的禍啊!
“是。要不是師兄攔著,我非得把他們的腿都給打斷了!”釋天生恨恨說道。
“嗐,你這個年輕人啊,真是不知道深淺,那個潘大年是好惹的嗎?”村長嘆道。
“有什麼不好惹?不就是仗著人多嗎?我不怕!大不了就和他拼了!”釋天生叫道。的確,如果來的都是今天這樣的飯桶,真玩起命來,不要說十個,就算加上二十個,三十個也是白給。
“天生啊,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兒?我知道你很能打,可是你再能打能打多少人?再說了,潘大年不光是有人,他還有權,打不過你,他還可以叫警察來抓你,你總不能連警察都打吧?天生,聽我一句話,民不與官爭,咱們鬥不過他的。”村長嘆道。
“什麼?他帶人找上門來打傷我師兄,他還敢找警察來抓我?!這還有天理沒有!”釋天生吃驚地叫道。
“天理?哼,要是有天理的話,他還能在青雲鎮作威作福嗎?”村長哼道。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潘大年在本地的經營有幾十年,根基之深又豈是一人所能撼動。
“對,天生,村長說的對,潘大年今天吃了這麼大的虧肯定不會善罷干休,他肯定會想著法兒來報復,你還呆在村子裡早晚會吃虧!不行,天生,你得趕快離開這裡!”被村長這一提醒,譚德五的精神也緊張了起來。
“不行,您這樣說我更不能走了,我要走了,他就該找你們的碴了!”釋天生說道,一人作事一人當,人是他打的,他不能讓師兄替自已頂缸。
“天生,話不是這樣說的。潘大年是你打的,只要你不在,他也就沒理由再找麻煩了,但如果你一直留在這兒不走,他就會想方設法來報復,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早晚還是你們吃虧,所以你留下來,你和你師兄反而更加危險。以我之見,你還是先到外地躲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再回來。”村長好心勸道。
釋天生聞聽默然不語,他並不怕自已會怎麼樣,但如果因為他而使師兄處於危險之中那就不好了。
“天生,你還是聽村長的話吧,明天一早就跟村長進縣城,然後到北京找譚羽。”譚德五也勸道。
“可是,可是我走了,您怎麼辦?”釋天生放心不下師兄的傷。
“放心吧,有村長在,你還怕我沒人管嗎?”譚德五勉強笑道。
“對,天生,你放心,你師兄我會安排人照顧的,對了,依我看別等明天了,還是今天晚上就走吧,夜長夢多,誰知道潘大年今天晚上不會來找事兒!”村長催促道。
“這”釋天生還在猶豫。
“好了,別猶豫了。”忍著傷痛,譚德五從床鋪底下翻出一個布包,“天生,你是第一次出遠門,少不了用錢,記住,遇事能忍則忍,千萬不要再衝動了。人生地不熟,你這種脾氣很容易吃虧的。”譚德五細心叮囑道。
“師兄,我”,幾個月前剛剛被趕出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少林寺,現在又被迫得離開自已的師兄,釋天生心裡怎麼會不難過。
“唉,世事難測。其實你一身本事,呆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本就太委屈了,出去闖闖說不定還能闖出一番天下,等以後闖出名堂再風風光光的回來,看那個潘大年還敢把你怎麼樣。”譚德五笑著安慰著釋天生,但眼角卻變得溼潤起來。
“唉,好啦,天生,你收拾行禮,我先去準備車,過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