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些門道。
手心裡的銀子帶著餘熱,雲沉雅攥在手裡,恍惚間問了句:“我送你的玉鐲子呢?”
舒棠正一門心思地琢磨那笛子,沒聽清雲沉雅的問話,半晌,她抬頭“啊?”了一聲。可雲沉雅只是搖了搖頭,沒再問話。安靜地在坐須臾,雲沉雅便起了身,隨便找了個託辭,便與舒棠道別。
他走得有點匆匆。舒棠忙不迭地將他送到客棧門前,又提點他要注意身子,切莫再中了暑。
雲沉雅走至巷口,再回過頭來,見舒棠仍筆直站在客棧前,與他揮手。忽地一下子,他的心裡猶如百味陳雜,紛亂得令腦中思緒全然打了結。
舒棠見雲沉雅離開,又欣喜地回了後院,打算好生練練那玉短笛。可她才方走到葡萄藤下,便聽得身後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還沒等回身,有人從身後抓住她的手腕。猛地一個拉拽,她便沒入一個懷抱之中。
舒棠尤自愣然。雲沉雅的聲音已然在耳邊響起:“小棠,有樁事,你聽我說。”
第13章
臨到頭了,事情卻不知從何說起。
聯兵符的事?他來南俊國的真正目的?抑或將話題帶遠些,說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北面的窩闊國已整軍入侵北荒,瑛朝疆土陷入動盪?
方才衝動地折回來,可眼下,雲尾巴狼卻不知所措。
雲沉雅深知,這些事環環相扣,那這其中,無論是哪個環節,都絕不可對人言,因一旦事情敗露,找不到聯兵符,那麼大瑛朝的疆土必定岌岌可危。
雲沉雅正斂眸深思,懷裡人卻忽地動了動。雲沉雅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擁著舒棠,忙鬆開了手。舒家小棠迴轉身,臉上絲毫不見半點赧然。
她一臉狐疑,湊近瞧了瞧雲尾巴狼的臉色,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狀,與他道:“雲官人,來這邊。”
雲沉雅隨舒棠步入舒家客棧後院的一個小折巷。巷子不長,兩邊有高牆,前方似是有路可走,可折一個彎兒後,卻是一扇木門。
兩人來到此處,舒棠瞧了瞧周遭無人,便與他道:“雲官人,我瞅著你今日心神不寧的模樣,是出了啥事吧?”
雲沉雅一愣,卻沒有應聲,只蹙起眉頭,細細打量起這個巷弄。
舒棠眨巴著眼瞧他,過了會兒,她又嘿然笑起來,說:“雲官人,你不必裝作無事人的模樣。這裡沒人,你有什麼心事,便與我好生說說。”
雲尾巴狼仍是未答。須臾,他的目光落在巷子底處的木門上,瞳孔猛然一縮,幾步便走上前去。舒棠忙不迭跟著他,見他彎著身在打量那木門的鑰匙孔,便樂呵呵道:“這門後是個廢倉庫,存糧都挪去膳房連著的儲室,不過廢桌椅存裡面。”
雲沉雅聽她這麼一說,才直起身:“那這倉庫的鑰匙?”
“家裡的鑰匙都由湯歸和爹爹管著。”舒棠答,又撓了撓頭,印�帕常�耙蛭矣行┞砘ⅲ���蝗夢夜蘢願齠�蕕腦砍祝�俸俸佟!�
聽舒棠笑了,雲尾巴狼眸光閃了幾閃,也彎起雙眼。他到底沉著,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方才的慌亂早已煙消雲散,此刻他的心底,又有了新的主意。
雲沉雅又抽出腰間摺扇搖了搖,隨意扯了個話頭,坑蒙拐騙繞夠十八彎,徹底將舒家小棠繞迷糊後,便帶入了正題。正題聽來輕巧,目的是讓舒棠兩日後,去西邊兒菩薩廟為他求個平安符,他說近日諸事不順,可恰巧,算命的說他走不得西邊兒。
棠花巷子在城東,可那菩薩廟卻在城西。舒家一家子是平民老百姓,比不得他雲公子哥,馬車轎子一應俱全。再者說,近日的暑氣雖焉兒了些,可三伏天太陽依舊毒辣,勞煩一個姑娘家在大太陽底下為他跑一日,這種事,也就雲尾巴狼幹得出來。
可雲沉雅倒沒琢磨這些。他琢磨的是兩日後,將舒棠支開,他便好下手逮住湯歸。至於客棧裡的其他人,那便自求多福了。
舒家小棠棠聽了平安符一事,一臉憂心如焚,連連探問:“雲官人,你真沒事兒?”
雲尾巴狼心底一個壞念起,嘴上說沒事沒事,可眉間心上卻含著幾分誰都能瞧出來的勉強。
舒棠瞧著這幅模樣,完全被矇騙,她默了一會兒,便說這巷子狹小,憋悶的慌,要帶雲沉雅出巷子。雲尾巴狼又作出一臉惘然色,滿目憂思地隨她走,可當舒棠背過身去,他兩眼一眯,又露出幾分成竹在胸的得意。
得到了巷子口,舒棠突然迴轉過身,看著雲沉雅。雲尾巴狼被她望得心底發毛,以為被她瞧出些什麼,正這麼思索,卻見舒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