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目光,炙熱而驚豔。
她危機重重啊。
好容易等肖像畫好,小女孩跳了起來,看著那張宛如照片的素描,她湊過去,“啪嗒”一下,在雷皓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謝謝哥哥。”小女孩對雷皓天說,轉過頭,對著站在門口晾衣服的麥影西,甜甜地又喚了一聲,“阿姨打攪了。”
麥影西差點把衣服掉在地上。
怨念啊怨念,她才二十出頭,便成阿姨了,雷皓天一個二十八九歲的大齡青年,居然……居然……居然是哥哥!
這意圖也太明顯了吧。
好容易等好奇的鄰家小妹妹離開,麥影西嘟著嘴走到雷皓天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通。似笑非笑地問:“你當初學素描,不會就是為了搭訕小妹妹吧?”
雷皓天抬眼看了她一下,懶得回答。
麥影西又鬱結了。
為什麼自己的表現,像一個怨婦?還是一個極其沒有安全感的怨婦?
果然,平靜的生活讓人胡思亂想。
她正要訕訕地離開,本來低著頭收拾畫具的雷皓天則突然站起來,抓住她的手腕,手臂一帶,將她拉進自己的臂彎裡。
“嗯?”她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嘴唇已經被堵住了,雷皓天狠狠地吻了她一下,然後,雲淡風輕地鬆開道:“我對女人,從來不需要搭訕。”
言外之意,是不是就是說,只要他勾勾手指,女人都會自動送上門嗎?
像她麥影西一樣?
麥影西頓時覺得憤懣,“雷皓天,你以為我和她們一樣?”
總不會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認為她是來倒貼的吧……好吧,她就是來倒貼的,可是,那也不准他說出來!
雷皓天卻笑了笑,低著頭,眼睛彎彎,唇角彎彎,那個笑容,莫名地有點純真的意味。好像羞澀清澈的高中生。
麥影西看得一呆,不想繼續與他計較,卻在轉身時,聽見他在後面說。
“麥小姐,今晚可否賞臉,陪我出去吃晚飯?”
麥影西轉頭,挑眉,“你約我?”
“恩,搭訕中。”他認真地回答。
麥影西抿著嘴,作勢考慮了很久,然後,矜持地點點頭,“考慮考慮。”
“晚上八點,在外面那個鄉村小酒吧等你。”雷皓天這才鬆開她。
麥影西淡淡地“哦”了一聲,可是,往屋裡走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燦爛,越來越溫暖。
在這樣的地方,重新開始,真好。
莎蘭正在努力地戒毒中,也不管她願意還是不願意,反正麥影西堅持讓她戒掉毒癮。莎蘭還很年輕,還有一大把人生呢,決定不能毀在這裡。
莎蘭也似乎很願意配合,一直乖乖地在房間裡,如果犯癮了,就央求麥影西將她綁在床上,但是,不許任何人探視。更不許任何人在身邊。
她不希望別人看見自己的狼狽。
麥影西也不打攪她,只是將飯菜送到屋裡,就默默地退走。
這兩天,莎蘭卻是很安靜,雖然沒什麼精神,但也沒什麼不妥。麥影西見她沒有異狀,這才安下心……姑且去赴晚上的約吧。
這裡的酒吧屬於地道的鄉村酒吧,並沒有金碧輝煌的裝修,原木房子,簡單的舞臺,彈著木吉他的鄉村歌手,這裡幾乎不提供洋酒,只有大玻璃杯裝的生啤,豐盛的泡沫,歡騰的人們,就好像一場大的家庭聚會。
麥影西去到那裡的時候,才七點多鐘,沒有到八點,她隨便找了一個角落,要了一杯白開水,等著姍姍來遲的雷皓天。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見著就要到八點了,他卻始終沒有出現。
麥影西突然覺得好笑,她此時的心情,便好像等著初戀情人的少女,忐忑不安,期待不已。
然後,時鐘終於堪堪落在了整八點上。
雷皓天遲到了。、
麥影西不免沮喪,正想先點酒和小吃,舞臺上的燈光忽而一暗,舞臺中央不知何時多了一名拿著木吉他的男子,還是很簡單的T恤和休閒褲,他閒逸地坐在高腳椅上,木吉他的音色乾淨得宛如天籟,在酒吧裡空靈地響著。
而那首歌曲,卻是麥影西這些年一直鍾愛的,Moonriver,月亮河。她始終記得那天雷皓天一面彈吉他一面唱那首歌時的模樣,記得他每個聲調,每個轉折,每個捲舌,每一個顫音,而現在她聽到的,與記憶中的同出一轍。
燈光也漸漸明亮起來,橘黃色的光芒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