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紅酒,兀自笑笑。
有趣的女人。
不過,這一招欲擒故縱,未免……太拙劣了。
和她的搭訕一樣拙劣。
可不知為何,卻並沒有反感,甚至在她離開的時候,心臟很奇妙的顫動了一下,宛如疼痛。
天知道麥影西費了多大的勁,才可以這樣灑然地離開他。
不想這樣不明不白地上-床,更不想因為思念,因為歡喜,而與他今朝有酒今朝醉。
她想要他的一輩子,一顆心,一生一世,來生來世。
所以,冷靜,麥影西。
她快步走進電梯,手撐著電梯門,不停地對自己說。
他已經回來了……他回來了……
他回來了,就算並不是回到她的身邊,還能在同一片天空下,還能一起呼吸,她就覺得很快樂。
其他的,什麼都不在意。
這樣的自我安慰,一直支撐到麥影西走出電梯為止,大概是大廳的燈光實在太耀眼,她一步出來,便覺得眼睛刺痛得厲害,好不容易收回去的淚水重新湧了出來。
怎麼可能不在意?
那些記憶,他怎麼能夠忘記呢?
那場篝火,那場焰火,那句我愛你,那日日夜夜耳邊的情話,怎麼能夠忘記呢!
沒有這些記憶的雷皓天,又怎麼是她一直等待的愛人!
麥影西快步走出酒店,在酒店前的小花壇邊,蹲下來,大哭出聲。其實心中已經沒有多少悲傷了,可總是要哭這麼一場,哭完之後,她就可以重新開始。可是,現在,還是想哭,哭得無止無盡,哭到笑為止。
伽夜的電話,便是在麥影西擦乾眼淚後打來的。
他在電話那頭道:“喂,我看見你的車還在停車場,人呢?在哪裡?”
麥影西止住哽咽,儘可能用最平常的聲音回答他,“我馬上到,在門口等我一會。”
她轉過頭,根據記憶,朝雷皓天的那個房間望過去,二十八層的高樓,上面全是燈光,她根本分不清哪個房間是他的,只看到輝煌的霓虹,一如這個城市的森林,繁花似錦。
麥影西趕回伽夜那個記者招待會現場時,伽夜正被記者圍得水洩不通,大多卻只是在追問前段時間的那些緋聞的事情,對新戲反而關注較少。
伽夜一口一個“無可奉告”,目光卻不住地掃向前方,等麥影西從停車場將車開出來後,他微笑著對大家說:“抱歉,我朋友來接我了。”說完,眾目睽睽之下,上了麥影西的副駕駛艙。
麥影西無端端地被閃光燈耀了幾下,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有報紙上報。
她趕緊踩下油門,飆了老遠。
“喂,幹嘛把我扯下水,我可不想明天公司門口被你的影迷潑油漆呢。”等甩掉那些狗仔隊後,麥影西似怨似嗔地責難了一句,不過,倒也沒怎麼生氣。
身為伽夜的親密朋友兼家人,就應該有這種覺悟。
她也並不是真的擔心。
反正,顧家是不會讓自己的兒媳婦扯上任何緋聞的。
顧家總是能低調得滴水不漏。
“還說你呢,我剛才去停車場找不到你的人,只好上來了,結果就被他們逮住了。”伽夜卻一點都不以為意,他揉了揉太陽穴,一面閉目休養,一面漫不經心地問她,“剛才去哪裡了?這麼晚,難道會朋友去了?剛才給你打電話,好像也不是在家。”
“他回來了。”麥影西淡淡道。
伽夜怔了怔,“他?”
“皓天回來了。”麥影西轉過身,朝他微微一笑,用最稀鬆平常的語氣,對伽夜道:“璇璣的爸爸回來了。”
伽夜還是呆呆的,似乎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他似乎不記得我了,什麼都不記得了。”麥影西輕輕一嘆,繼續道。
伽夜愣了半晌,突然低罵了一聲,“葉楓那小子口風太緊了!”
如果雷皓天還活著,那麼,唯一知情的人,肯定是葉楓。他是雷皓天的接班人,雷皓天回來,葉楓不可能不知道。
“……那你,你打算怎麼辦?顧延卿知道嗎?”遲疑了片刻,伽夜小心地問麥影西。
麥影西抿著嘴,沒有馬上回答。
她方才太過混亂,竟然沒有想到顧延卿。
是啊,她要回去告訴顧延卿,和他的協議婚約,也是時候解除了——可是,璇璣剛剛學會說話,她現在會叫爸爸媽媽了,每天晚上,顧延卿就會抱著璇璣,哄著璇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