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顧延卿知道麥影西的性格,她如果不願意說的事情,逼著也沒用。
“竟然你已經做好決定了,又何必還來徵求我的意見。”他也有點惱怒,忍著氣,冷冷地扔下這句話,直接下了逐客令,“太晚了,你先回去睡吧。”
麥影西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就要轉身離開,可是,顧延卿又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愣住,站在床邊,他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她,第一次,用那種近乎乞求的眼神,望著她,“真的非他不可嗎?”
即便這樣辛苦,即便這樣無望,她也不肯放棄他,去嘗試著接受其他人嗎?
麥影西心底一痛,脈脈不得語。
“早點休息吧。”她說。
他終究還是鬆開了她。垂眸。玉白的臉,清雅如畫。
麥影西出去後,剛剛掩上房門,便發現屋裡尚有一人,也不知是何時進來的,他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几下面的相簿,正在閒閒地翻閱著。
聽到開門的聲音,沙發上的來客兀自抬起頭,很是從容。
“你們忘記關門了,我就直接進來了。”他一點私闖民宅的概念都沒有,淡淡地解釋了一句,便算是回答。
麥影西站在門口,怔怔地看著他,屋裡,顧延卿剛剛才躺下,她還不想講他驚醒。
“先進屋裡說。”她走過去,且不詢問他到底緣何而來,扯過他的胳膊,便往二樓自己的房間帶了去。
雷皓天並沒有抵抗,他直接被麥影西拉進了臥室,手中拿著的相簿也一直沒有放下來,等麥影西轉身將房門合上後,他才饒有興致地問道:“怎麼?你們夫妻是分房睡的嗎?”
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這樣的分房,簡直稱得上涇渭分明。
麥影西怔了怔,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外人看來的恩愛夫妻,原來也不是那麼一回事。難怪。”雷皓天已經在她床前的那個小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繼續翻閱著手中的相簿,看著相片裡幸福的一家三口,他莫名地覺得刺眼。
“你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麥影西不欲繼續說著分房的話題,她坐在他對面,認真地問。
雷皓天這才將相簿合了起來,“你在醫院對我說的話,我已經想過了。”他說:“雖然我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去相信你,但是,這一次,卻想賭一賭。麥影西,我找人查過你,你曾經是雷代最後一任妻子,後來,改嫁給了顧延卿,現在在顧氏一個獨立部門做事。我們以前……我們以前,是朋友關係嗎?”
“嗯,很親密很親密的朋友。”麥影西咬著唇,帶著笑,靜靜地看著她。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雷皓天突然道。
麥影西抬頭,探尋地望著他。
雷皓天卻低下頭,從自己的脖子上拉出一條紅色的絲帶,絲帶的下面,掛著一枚很普通很普通的戒指,上面雕刻著蒼鷹的圖案,栩栩如生。
麥影西的呼吸突然窒住,目光久久地凝在那枚戒指上。
“這個戒指……你有印象嗎?”他問。
麥影西還是點頭,眼眶裡不知為何,有了淚意。
“它是不是我的東西?”雷皓天問。
他的表情很困惑,也很認真。這枚戒指,是他在手術康復的過程中,唯一,無法丟棄的東西,它躺在他手心的時候,他會有種奇異的歸屬感,好像自己還沒有完全被這個世界拋棄。
四海八荒,流年滄海,總有一些東西,是可以實實在在握在手心裡的。
“是,它是一件禮物。”麥影西點頭,抬眼,筆直地望著雷皓天,“我送給你的禮物。”
雷皓天眸光微閃,沒有接話。
“那麼,現在你能相信我了嗎?”麥影西也不敢緊逼,她隨之問道。
雷皓天不置可否,“我想出一趟門,你可不可以陪我去?”
“去哪裡?”麥影西追問。
“現在不能告訴你,你只需要回答我能不能陪我去就行了。”雷皓天的態度有點霸道。
麥影西在心底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怎麼可能會不去?
即便是地獄,她也不會皺皺眉頭的。
“我明天下午來接你。”見麥影西沒有反駁,雷皓天兀自丟下這句話。
麥影西“嗯”了一聲,見他要走,她忽然開口,問:“想不想見見璇璣?”
“璇璣?”
“……我的女兒。”麥影西忍了忍,終於將衝到口邊的話又咽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