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們,也陷入了最徹底的狂歡,那一夜,在許久許久以後,也被當地的人們津津樂道,大家在貼吧裡,在論壇裡,不停地猜測著,到底是哪個神秘的富翁,為自己的心愛的人,奪盡了這充斥天地的絢爛與輝煌。
“太美了……”她原以為自己的詞彙很多,這世間,也有許多去形容美麗與壯觀的詞語,譬如“美豔絕倫”,譬如“人間仙境”……諸如此類,許多許多。
可是,當他們真正身臨其境時,這才發現,詞語是那麼蒼白的東西,它們無力而虛弱,不可將面前的景緻與她此刻的心情描繪萬一。
雷皓天轉過頭。
有焰火在他的頭頂爆炸,碎屑帶著火光,流星般滑過他身後的夜幕,他安靜地看著她,看著她眸底那一簇簇升騰又落下的光亮。
他對她說了一句話,極輕極輕的聲音,宛如耳語,或者說,它更如一聲嘆息,還沒有傳到麥影西的耳邊,便已經被外界連綿的爆炸聲,衝散到夜風裡,無蹤可循。
他說。
“影西,我不想送你戒指,也不想送給你任何永遠不褪色的紀念去綁住你的一生,你的感情。如果我終究要離開,請把我封存在記憶裡,就像這場焰火一樣,用最美的姿態,留在你的記憶裡,然後,在餘生中,忘了我。然後——”
麥影西似察覺什麼,她也將目光從頭頂的焰火裡收回來,若有所思地望向雷皓天,雷皓天英俊的臉在火光的對映下,終於蒙了一層健康的紅暈。他的唇沒有動,只是回以一笑,好像整個銀行都碎在了他的笑容裡,如此深邃,又如此溫柔。
然後——
我愛你。
再美的焰火都有停息的那一刻,當爆鳴聲終於安靜,那場篝火晚會,也終於到了高潮,雷皓天將麥影西從草地上拉了起來,大步往人群走了去,那裡全是他們不認識的人,可是,每個人的表情都那麼友善而熱忱,他們的祝福殷切而真誠,有些是本地人,有些是在這裡停留的揹包客。 大多數人都叫不出名字,大多數人,也許經此一夜,來日擦身時,也未必能認出彼此。
可是,這有什麼關係呢?
人世匆匆,大家都不過是過客,所有人都不過是陌生旅途的同伴,只是有的人同行的時間長一些,有的人短一些罷了。
而陪你走到終點的那個人,需要前世的多少次回眸,需要佛前的多少次祝禱,才擁有這樣的幸運?
所有人都舉杯向他們祝賀,麥影西也笑得如一朵花似的,依偎著雷皓天,來者不拒,有酒必喝,她喝得很多,雷皓天幾乎沒有怎麼碰酒,在中途的時候,她看見他離開了一會,在一個臨時設起的帳篷後,雷皓天捂著胸口,雖然極力掩飾,但臉上的表情,分明是痛苦的。
藥丸已經吃完了,他現在每留一日,便要忍受一天的痛楚。
麥影西看在眼裡,卻什麼都沒說,等雷皓天若無其事地返到她身側時,她也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只是,在別人給他敬酒的時候,麥影西會將酒搶過去,非常豪氣地一飲而盡。
“……影西,我去那邊單獨呆一會。”過不了多久,他的手漸漸有點發冷。他將麥影西拉到一邊,輕聲說道:“你和他們玩得開心點。”
“你不要走得太遠,我會害怕。”她緊緊地拽著他的手,聲音幾乎有點哽咽。
“無論我去了哪裡,終有一日,還是會回到你身邊的。”雷皓天低下頭,在她的唇上吻了吻,“所以,什麼都別怕。”
她這才鬆開他,一點一點,彷彿生離死別一樣,鬆開他,看著他往人群稀少的地方走了去,那裡星輝不及,暗暗沉沉,漸漸只餘下一個輪廓。
麥影西在原地站了一會,然後,抬足,朝雷皓天離開的方向,快跑著追了過去。
她終於追上了他,在離人群很遠的一個單獨的帳篷後,看到了獨自散步的他。麥影西從後面,張開雙臂,抱住了他的腰,麥影西是跑過去的,慣性未消,竟然一下子將雷皓天壓到了草地上,他們一同跌倒,還未等雷皓天問出聲來,麥影西已經率先笑了,她一面笑,一面拉扯著他的衣服,“說,要財還是要色?”
雷皓天啞然失笑,“怎麼不和他們一起玩了?”
“如果你不在場,那裡即便再熱鬧,也是浮雲。”麥影西一面回答,一面壓低身體,將剛才的那句彪悍的問話重複了一遍,“你還沒有回答呢,是要財還是要色?”
“你有財嗎?”雷皓天被她撲到在草地上,他伸出手,扶住此時坐在他身上的女孩,戲謔地問她。
麥影西奸邪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