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有種遇強則強的囂張。
所謂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大抵如此吧。
“你懂什麼,又什麼資格在這裡置喙。”最後,還是雷皓天開口了,他擺出一副不屑於與小丫頭爭辯的冷酷表情,招呼琳琅道:“琳琅,我們走。”
談話結束了,麥影西已經徹徹底底被他討厭了。
琳琅“哦”了一聲,正要走到雷皓天那邊去,麥影西的動作卻更快了一步,她猛地上前,不由分說地拉起雷皓天的手,異常堅定地將他往門口拉去,“你不是說,讓我給你一個留下來的理由嗎?我現在就給你,你跟我來!”
雷皓天猝不及防,竟被她拉得走了一步,他本想將她甩開,可是,目光在掃過她的臉時,莫名的一凝:麥影西一臉認真,緊抿的嘴顯得那麼堅定而無畏,眸光清澈而清明,好像草原上一望無際的天空,純粹得沒有一點陰霾。
這樣執拗而不肯認輸的臉,那一天,在地鐵口,他也曾見過。
這樣的神情,曾讓他那麼砰然心動——卻也不過是表象而已。
她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堅強柔弱與執著,都不過是表象。骨子裡,不過和其他女人一樣,虛偽且虛榮。
雷皓天心中厭棄,但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了,就是沒辦法掙脫,反而順著她的腳步往外面走了幾步。
“雷總。”琳琅追了上來,探尋地喊了他一聲。
“你先等在這裡。”雷皓天頗為冷靜地囑咐了一句,任由麥影西將自己拉出大門,一直拉到電梯裡。
“對不起,琳琅小姐,借用一會。我會將皓天完璧歸趙的。”電梯合攏的時候,麥影西用力地朝琳琅喊了一句。
雷皓天聽得滿頭黑線。
完璧歸趙?
他什麼時候成和氏璧了?
電梯合攏了。
麥影西卻並沒有鬆開他的意思,那隻拽著雷皓天的手,溫熱而有力。
雷皓天也沒說什麼,聽之任之,電梯的鏡面裡對映出他們兩人的影像,乍一看,就好像一對濃情蜜意的情侶,十指相扣,相依相偎。
可實際情況呢?
雷皓天自是一副冷冰冰的臭臉,麥影西的神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在你父親的靈位前答應過他,一定會在雷家呆足三年,這三年裡,即便我的力量微薄弱小,卻一定會想辦法守護你們。對不起,皓天。我並不想強迫於你,可是……請幫幫我,你父親還屍骨未寒,我不想讓他的一生基業就這樣毀掉。”在電梯接近一層的時候,麥影西終於軟了下來,她嘆口氣,堪稱心平氣和地請求著他。
雷皓天沒有回頭,只是看著鏡面裡麥影西的倒影:她微微低著頭,剛才小貓亮爪般的氣勢又被那該死的柔弱遮掩得無痕無跡。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偽裝,她無疑是一名足可獲得奧斯卡金獎的演戲高手。
“……屍骨未寒?”好半天,他一臉譏嘲地笑了笑,自語一般,冷冷地說道:“當年我母親屍骨未寒時,他已經告知全城,他就要新婚的訊息了。那個人從來不管別人的屍骨寒不寒,為什麼我要在乎他的?”
麥影西聞言一愣:她對那些前事並不知曉,可是,看雷皓天的表情,似乎不像是說笑。
現在想想,雷皓天也好,伽夜也罷,甚至於那天在醫院假哭的俏麗少婦,似乎都對雷代沒什麼感情。
那個明明很紳士很周到的男人,難道真的是一個那麼差勁的人嗎?
麥影西低下頭,下意識地摸了摸套在自己無名指上的鑽戒,也是滿心地困惑與不解。
“不管怎樣——”頓了頓,麥影西努力讓自己輕鬆自然地說道,“不管怎樣,我來了。”
如果他們從前只感受到豪門之家的薄情與殘酷,那麼,現在她進來了,她一定不會是雷代,也不會是以往的任何一個女人。因為,她要將雷家當自己家一樣經營。雷皓天也好,伽夜也好,甚至她自己,其實,都已經渴望一個真正的家,渴望幾個真正的家人,很久很久了吧。
麥影西的樂觀,顯然沒有得到雷皓天的認可。
他冷嗤了一聲,雖然沒有明著對麥影西表示不屑,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麥影西也懶得用言語爭辯,不管這次的危機能不能安全地渡過去,他們已經是一家人,這是不容置喙的事實。
再次經過那條林蔭小道時,麥影西突然仰起臉,看著被樹葉篩得星星點點的陽光,冷不丁地說:“喂,難道你不覺得,琳琅其實挺好的嗎?”
他對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