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斌。”
包建文立刻就炸毛了,幾乎從沙發上跳起來,“操,怎麼是那個孫子!”
也不怪他如此一驚一乍的,實在是他們幾人跟江建斌積怨已久,箇中情節曲折那都不是一天兩天能說得完的。
趙宗澤天縱奇才,性格又有些左,平時難免得罪些人,而江建斌絕對是仇人名單的榜首。
兩人的恩仇簡直史源遠流長,究竟是打哪兒開始的都記不清了,反正大概是本質上的氣場不合,話不投機半句多,初次見面鬧的就不怎麼愉快。
一個恃才傲物,一個陰險狡猾,之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仇怨是越積越深,大小矛盾結結實實的變成了死疙瘩。
他們倆不對付幾乎是整個華國眾所皆知的事情,有幾年更是直接透過媒體隔空對戰,同一個場合有他沒我有我沒他,轟動不可謂不大。
包建文跟趙宗澤那是吃一鍋飯、穿一條褲子的交情,自然是同仇敵愾;而鄭志鐸麼,一來也的確欣賞他們的為人和才氣,二來麼這麼多年下來好處也沒少拿,自然是也向著趙宗澤。
“去年他離婚你們知道吧?”江建斌狠狠地抽了一口煙道,“其實離婚前他就跟另一個勾/搭上了,大上個月領了證,媽的,老丈人家忒有能量。”
趙宗澤眉頭皺的死緊,包建文直接啐了一口,然後拍大腿道,“他壓根兒就不是這個系統的,攙和進來幹嘛!?”
“油水大唄。”在座的幾個都是對內中貓膩門兒清的,江建斌說起話來也就不再遮掩。
事已至此,他自然而然的就把江建斌列到對立面,說出的話也就不再客氣。
華國的電影行業,尤其是稽核系統,一直都呈現出一種篩子狀,堪稱漏洞百出。
國外同行們冷嘲熱諷了多少年了,說是在華國稽核電影全屏評委們心情好壞,壓根兒就沒有標準可言。
簡而言之就是不公正。
其實不光是國外同行,就是國內導演們也都對此頗有怨言,直言落後腐朽的體制不知扼殺了多少真正的藝術。
但說歸說,制度就是這個樣,在它自己沒有改變的打算之前,你也只能忍氣吞聲的順著它來。
之前江建斌是自己人,趙宗澤的電影基本上就沒遇到過什麼阻礙,基本上是拍什麼就能上映什麼,哪怕是裡面有什麼擦邊球的內容,有江建斌從中周旋,推推搡搡的也就過去了。
可是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快,誰能想到一直在這個位子上坐得安安穩穩的江建斌一朝之間就被人給踢下來了呢!
而且上馬的竟然還是自己的死對頭!
壞事兒了。
鄭志鐸飛快的抽完一支菸,又點了第二支才道,“好在眼下還有一點反應的時間,我已經跟底下幾個有交情的評委打過招呼了,回去之後再往上催催,爭取在那孫子上任之前就把片子給審過了。”
趙宗澤皺了下眉,“審過之後呢?”
鄭志鐸張了張嘴,頹然搖了搖頭,“我也沒招兒了。”
就算是《戮》打贏了時間戰成功上映了,可之後呢?等到江建斌走馬上任,只要他想,完全可以用任何一種藉口再把影片召回!
按照江建斌的惡劣個性和為人方式,他絕對幹得出來!
“咱們花費了多少心血啊!”包建文氣的臉紅脖子粗,“整個劇組的人東跑西顛、風吹日曬的,熬得整宿整宿不睡覺,老趙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流動資金也沒剩幾個了,難道以後要賣房產?人家溫唐孩子才幾個月呢,就撇家舍業的過來幫咱們的忙,要是影片不能上映,對得起誰?!”
一直等他吆喝完了,趙宗澤才轉過頭來,一臉平靜的看著他,“那你說,怎麼辦?”
“我!”包建文只喊出來一個音節,就再也說不出什麼了,只得恨恨地瞪著江建斌。
後者讓他看的渾身發毛,也無奈,“老包你別這麼看我啊,我特麼的也想繼續風光啊!灰溜溜的滾蛋你以為我有臉啊?”
要問這裡面最不想看到這種結局的,莫過於江建斌無疑。
冷不丁的從主任的寶座上下來,過慣了呼風喚雨的日子,江建斌都不敢想象以後自己怎麼辦。
包建文正煩躁著,當即頂了一句,“你有什麼啊,誰不知道你海外房子一大堆,收拾收拾鋪蓋飛過去老婆孩子熱炕頭唄!為難什麼!”
江建斌讓他說的也毛了,惱羞成怒,“我國外的房子值幾個錢你不知道啊?你個連老婆都沒有的熊玩意兒哪兒知道養三個孩子有多難?!老三整天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