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他身邊的溫妮莎在第一時間內發現了斯誇羅的情況,只是和大空戰後那個痛哭流淚的她截然不同,這一次的溫妮莎非但沒有任何激動的情緒,甚至連話都沒有和對方說上一句,就按鈴喚來了醫生。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慌亂,冷靜得別說是巴利安的同僚們,就連只是稍微從其他人的言語中窺探得兩人關係的值班醫生都有些詫異。
他們可是親眼見識過的,隔壁病房的某人和某人以及某某人在當恢復意識時,守在他們病床邊上的同伴們或是興奮或是激動得差點把整個醫院都給砸了。
而這個看起來隨時都會黑化的姑娘居然是最冷靜的那個?
他怎麼聽說她和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不是如膠似漆到電鋸都鋸不開的程度麼!
不過好在戰鬥結束後直到送往醫院期間的急救措施頗為妥當,斯誇羅與其他幾人均無生命危險。問題是斯誇羅剛恢復意識,尚未來得及和看上去有些異樣溫妮莎說上一句話,就被早就已經安排好的醫生團團圍住進行一系列的檢查了。
等到檢查好不容易結束了,因為那些惱人的醫生而顯得情緒激動的斯誇羅又被溫妮莎貼上了寧神的符紙,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斯誇羅的情況怎麼樣?”
先前一直在xanxus病房的瑪蒙不知道什麼時候摸進了斯誇羅的病房,朝趕來了醫院之後就沒怎麼離開過斯誇羅的溫妮莎問道。
除了斯誇羅的主治醫生之外,最瞭解斯誇羅現狀的大概就只有她了。
“醫生說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就是他的左臂,如果不好好養著的話今後可能會吃些苦頭,”溫妮莎輕聲答道,瑪蒙從她的語氣中判斷不出她此時的想法。
卻還是不由得為躺在床上的某人默哀了幾秒。
溫妮莎也沒注意到瑪蒙那難得的同情心,她的視線在斯誇羅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觀察著什麼,繼而又再一次轉移到了自己手中的速寫本上,開始了對於她而言如同呼吸進食一般的動作。
這幾天她並沒有像隔壁幾個病房的的看護者一樣吵吵鬧鬧,又或者是什麼事都不做、只是靜靜地守在斯誇羅的床邊看著他的睡顏然後祈禱著他早點醒來——雖然她也的確是守著對方祈禱著他的甦醒,但是與此同時她也將對方一點點地描繪進畫中。
只是短短數日的光陰,那一本嶄新而又厚重的速寫本已經揭過了大半。
“其他人呢?”
瑪蒙悄無聲息地在溫妮莎的左肩上落下,“有你的符咒再加上他們自身的恢復能力,大概過幾天就能活蹦亂跳了,問題在boss那邊……”
雖然溫妮莎一直都沒有離開斯誇羅的病房,但她卻也能夠想像得到xanxus那邊的場景,自打瑪蒙進來就一直面無表情的她終於還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然後出聲寬慰了一句,“這個時候的xanxus的確是挺難伺候的。”
無論是她還是瑪蒙都知道,說是挺難伺候其實也太含蓄了。
這時候的xanxus根本是最難服侍的——雖然他原本就不是什麼容易打發的人物。
這已經是巴利安第三次碰到這樣的boss大人了,頭一次是他從冰裡被融出來的時候,第二次則是指環爭奪戰之後,如今是第三回,xanxus的任性程度簡直可以說是成幾何倍增長。
而他們這些做部下的,還不得不為首領大人的任性買單。
若現在躺在床上指示他們往東往西的傷患是其他人——即使是九代目要求他們保護的物件,巴利安裡不管是誰估計都已經糊他一臉了。問題是這世上敢糊xanxus一臉的除了當年年少無知、還伴有廢柴體質一直到現在——甚至延續到了十年後,溫妮莎估計這將伴隨他一輩子——的迪諾之外,也沒第二個人了。
從瑪蒙的角度不怎麼能看清溫妮莎此時的樣子,但是聽她的口氣卻也能夠猜到她這會兒的表情,也忍不住嘆了一聲氣。
“說起來,你一直都用符咒保護著斯誇羅的心臟麼?”
看著因為溫妮莎的關係而陷入了深眠的斯誇羅,瑪蒙忽然想起了那一日在戰場上的情形。
那時那個名為耶卡的復仇者妄圖挖去斯誇羅的心臟、給與他致命一擊時別說是他,就連站在斯誇羅身側的xanxus都來不及反應,誰知道對方迅速且有力的一擊最終居然只是在斯誇羅的衣服上弄出了一個窟窿。
不過也正因為是這樣,他們才能看見斯誇羅那自心臟處擴散開的淺色咒文——那些他們就看不懂的咒文的顏色只比斯誇